除開赫連笙無罪釋放的喜訊,還有一件事值得華珠高興,倪氏生產了,是個大胖小子,足有七斤,可把年府樂壞了。大夫人高興得一下子把府裡的月銀漲了一個等級,年政遠跑到貧民窟做了一番救濟,終日吊兒郎當的年俊璽也似乎有了一點兒收斂,夜裡,開始讀書了。
洗三宴,華珠與廖子承回了年府。
大夫人就拉著華珠的手,嗔道:「姑爺是做大事的人,你怎麼拉著他回孃家來了?這要傳出去,別人該說你沒規矩了。」
我就愛到哪兒都帶上他,一刻也離不得他。心裡這樣,嘴上卻道:「他請了病假,正好出來散散心。」
廖子承的官兒越做越大,一些事兒大夫人想問卻不敢問了,就道:「姑爺待你好,是你的福氣。秀雲的事兒我處理了,她老子娘我也給調到莊子裡了,眼不見心不煩。」
倪氏的兒子很可愛,肉嘟嘟的,粉嫩嫩的,華珠把孩子抱給廖子承看:「可愛吧?要不要抱抱?」
廖子承看了一眼她嫻熟的姿勢,目光一動:「你給我生一個,我就抱。」
華珠紅了臉,把小寶貝送回了倪氏房中,與倪氏講了些體己話,送了人參、血燕、靈芝,又送了一些皇妃專用的宮廷秘藥,能最大程度地恢復產婦那個地方的緊緻與彈性。
倪氏紅著臉謝過。
華珠看完倪氏,又去看了年希珠。一段日子不見,年希珠簡直脫胎換骨!
不是瘦了,而是更胖了!
天啦,秦姨娘到底怎麼整的?把女兒養這麼胖,真的沒關係嗎?
作為一個出了嫁的姐姐,華珠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像年絳珠關心她那樣關心一下年希珠,就一本正經地訓斥道:「長這麼胖,容易生病的,你知道嗎?」
「從小到大,我幾時得過病?」年希珠撅嘴兒。
華珠扶額:「婚事呢?年底,你和染四爺的婚事便要正式提上議程,你也不怕人家嫌棄你?」
哪知,一提到這個,年希珠的臉便微微泛紅了,低下頭,含羞帶怯地說道:「四爺說了,他就愛胖子,他自己就是竹竿了,怎麼也得娶個床墊。」
床……床墊……
華珠風中凌亂了!
以上都是華珠在八月經歷的值得高興的事兒,但其實,八月發生了不少事兒,雖然不是沒件都那麼鼓舞人心。
年麗珠住回孃家了,好像是與顧二爺鬧得雞飛狗跳,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把顧尚書與顧夫人氣得兩眼冒金星。大兒子中著毒,也不知哪天才好,小兒子又與媳婦兒這般不消停。二老索性把心一橫,叫年麗珠回孃家,在生母跟前兒儘儘孝。
梅姨娘十分配合地「病倒」了,荷香園終日飄出令人捂鼻的藥味兒,梅姨娘逢人就誇女兒多麼多麼孝順,尚書府多麼多麼通情達理。
是夠通情達理的,卻也一直把年麗珠晾在孃家不接回去。
梅姨娘裝了十幾天,實在裝不下去了,趁著倪氏產子的大喜日子,往大夫人跟前兒一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起了自己的種種「惡行」:「我這個殺千刀的,當初是被豬油蒙了心呀,才會跟五小姐搶親事,跟二小姐搶嫁妝!這萬一傳出去,說咱們尚書府姐妹不合,我就是千古罪人了!我該打!我不要臉!夫人罰我罰得太對了!這些天我在屋裡閉門思過,總算悟出了夫人您的用心良苦!你這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啊!多謝夫人繞我一條小命,日後我一定上刀山下油鍋,萬死不辭!」
大夫人看著梅姨娘哭得這麼可憐,不耐煩的同時又想到了年麗珠,年麗珠怎麼說也是年家女兒,就這麼一直被顧家冷著好像也說不過去。可顧尚書是年政遠的上級,他們是不敢開口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時梅姨娘用不光彩的手段搶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