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顏嫿和碧水去了哪裡?
華珠的心底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偏偏廖子承和冷柔,誰都不醒。
現場無任何打鬥與掙扎痕跡,唯一的線索是一灘血跡,而且是黑血,似乎……有誰中了毒。可中毒者印堂發黑、面色發紫,廖子承、冷柔、顏旭之,全都沒有這種徵兆。
突然,華珠又想到冷柔背後的異常,調亮了燈芯,對顏博道:「我要給三奶奶寬衣。」
顏博很自覺地轉過身。
華珠看了一眼因為條件的限制而不得不同床共枕,甚至蓋同一床被子的廖子承與冷柔,幽幽一嘆,拉開被角,把冷柔側過身,撩開她雲裳,定睛一看,懵了。
是鴿子血紋身沒錯,但圖案好生奇怪。
倒著看的話,很像阿拉伯數字3,與王三爺背後的2一樣,都非常平直、稜角分明,幾乎沒有弧度。
難道顏博、王三爺、冷柔、顏旭之的紋身分別是1、2、3和一個並未封口的三角形嗎?
那個未封口的三角形,像羅馬數字v(5),也像西洋字母v。再想像力豐富一些的話,也像甲骨文「口」,只是少了一橫。
可無論是數字v(5),還是字母v,或者甲骨文「口」,都與前面的1、2、3不成系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除夕夜,閤家團圓,本該歡聲笑語一片。年府,雖燈火通明,卻沒有半分喜慶。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怒不可遏地瞪著下方跪著的顏嫿,恨不得一刀剁了她!還有她旁邊的封氏,也一刀給剁了!
顏寬老老實實地站在老太太身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今日之前,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顏嫿還活著,並且拐走了顏旭之、顏敏之又劫持了冷柔。剛剛,顏嫿和碧水被不知名的人士捆綁著丟到了門口。可是冷柔呢?兩個孩子呢?都去了哪裡?
「是冷柔!她迷暈了我!又用我的命做要挾,逼碧水給她送了另一封信!孩子也是她抱走的!我不知道她寫了什麼,但你們相信我,她這人居心叵測!是她捆了我們回來的!」顏嫿咬牙說。
老太太眸色一厲!
封氏身軀一抖!
顏寬恨鐵不成鋼地皺緊了眉頭!
這個節骨眼兒上,她怎麼還能把冷柔給抹黑了?冷柔什麼性子他們會不清楚嗎?冷柔一不可能動粗,二不可能劫持孩子。
老太太枯瘦的手指指向顏嫿,聲色俱厲道:「你這個喪門星!你做了多少惡事自己不清楚嗎?啊?我們顏家百年輝煌,險些葬送在你的手上!你自幼學習聖賢書,還寫出《帝女賦》那樣廣為流傳的好文,我以為你是個比誰都賢德的女子!誰知道哇,誰知道你的腸子都是爛的!」
顏嫿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渾身抖抖索索了起來,看向老太太,也不求情了,就那麼冷冷地駁斥道:「我做了什麼?我所作的一切還不是為了顏家?只不過成王敗寇,我輸了,你們就全都賴我!但如果我贏了呢?如果我成功輔佐燕王登基,成功坐上皇后寶座!你們,還會不會這樣指責我?」
老太太驚到了。
顏嫿冷冷一笑:「說到底,你心裡又有幾分骨肉親情?當初還不是為了一個賭約,把小女兒輸給年政遠那種窩囊廢做妻!顏家嫡女下嫁一個鄉下的窮秀才,你們才是叫世人笑掉大牙了!上樑不正下樑歪,我學著你們罷了!你們要罵我,先把自個兒的心窩子摸一下啊!」
老太太氣得目眥欲裂:「小畜生!小畜生你別以為把髒水潑到顏家頭上,顏家就能繞了你!」
「母親!」
「母親!」
顏家與封氏同時開口,不管顏嫿做了多少錯事,始終是他們女兒,他們於心不忍。
老太太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你們兩個,誰要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