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政遠發現他僵硬的表情,就疑惑地問:「不喜歡這種口味?那我叫人換換!」
「不必了,我喜歡。」廖子承端起茶杯,頓了頓,喉頭滑動了一下,輕輕地抿了一口,「不錯。」
年政遠樂得哈哈大笑:「她們說她們的,咱爺倆兒殺幾盤!」
廖子承不動聲色地道:「好。」
大夫人則拉著華珠的手進了裡屋,在床上坐下後,摸著她臉蛋道:「老實說,侯爺對你好不好?」
華珠一時沒適應這個稱呼,愣了半天才明白大夫人指的是廖子承,笑了笑,答道:「挺好的,挺順著我。」也挺順著流風。
大夫人走到簾子那兒,瞄了瞄下棋的年政遠與廖子承,只覺那樣俊美的男子實在是賞心悅目,光是往廳裡一坐,就恨不得令整個空間都亮堂起來。回到床邊,大夫人小聲問:「侯爺屋裡的人老不老實?不老實的話,我叫房媽媽幫襯你幾天。」
華珠張了張嘴,說道:「他屋裡沒人。」
「啊?」大夫人驚到了,捏著帕子半響不動,「他把通房丫鬟全都打發了?」
「他好像,沒有通房丫鬟。」
大夫人聽了這話,非但不喜,反而皺緊了眉頭:「他……不能人道?」
華珠的臉一紅,垂下眸子道:「不是。」
大夫人「哦」了一聲,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又問:「那他是養了外室?」
「沒。」
大夫人仍不放心,在她看來,廖子承那個歲數,正是需要女人的時候兒,怎麼可能沒有?大夫人蹙了蹙眉,提醒道:「你多長個心眼兒啊,通房倒還罷了,任你揉捏。若真有個外室,還瞞你瞞得如此之緊,那就不是你輕易能動的了。」
華珠就點了點頭:「知道了母親。對了,三妹呢?我看到顧家的馬車了。」
大夫人的笑容一冷,嘆道:「三姑爺病了,麗珠一個人回的門,給我和你父親請了安,我叫她上梅姨娘那兒坐坐去了。」
新嫁娘一個人回門,可真夠打臉的,不管顧二爺真病假病,年麗珠今後都在社交圈子裡抬不起頭了。
人的幸福值是在比對中得來的,原本覺著自己跟廖子承的洞房總被流風打斷挺窩火、挺委屈,可得知了年麗珠的狀況,華珠又認為自己其實蠻幸福。起碼,廖子承是真心含糊她,流風再黏糊廖子承也終究是個孩子,假以時日,她得了流風信任,日子也不是甜蜜不起來。
一念至此,華珠舒坦了。
「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燕王變成燕林侯了?」大夫人寒暄完兒女私情,開始唸叨正事。
華珠聽了聽外頭的動靜,父親笑呵呵地與廖子承下棋,並未談及任何與政治有關的東西,大夫人卻在裡間問她……心思轉過,華珠明白了,父親是要借大夫人的口探探情況,就道:「燕王與顏嫿密謀詛咒聖上,還意圖嫁禍給太子妃,顏姝是幫兇,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將事情的真相揭露了出來。聖上龍顏大怒,就貶斥了燕王。顏嫿被皇后娘娘處以凌遲之刑,顏姝送入永巷做宮女,大抵就是這樣了。」
「年家和顏家……」
「母親放心,兩家相安無事。」
大夫人心裡的石頭落了地,昨兒夜裡她聽到風聲,跟老爺嚇得一宿沒睡,生怕聖上要株連九族,老爺說華珠與廖子承破案有功,年府應當是沒事的。可顏府呢?她的絳珠和一雙小寶貝還在顏府呆著呢,她昨兒還想,若實在保不住顏府,就索性叫絳珠和離算了……謝天謝地,顏家沒事。
「是不是侯爺替顏家求了情?」大夫人驚魂未定地問。
華珠也有懷疑過是廖子承求了情,但汪公公沒提,廖子承也沒提,或許,沒有吧,「汪公公說是聖上仁德,赦免了無辜,襄陽侯府也沒遭受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