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一分滿意,他就會十足的高興。
到了後來——與其說是秦三在守骨祠,倒不如說是他在守骨祠。
後來陳寒他們來了,秦躍猜到來者不善,他勸走了羽嘉,而後冷眼旁觀著。
他不喜歡骨祠,這代表這秦三和羽嘉的聯絡——而他不想要羽嘉和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類有聯絡。
於是他殷勤地,特意為陳寒他們指出了位置。又透過和陳寒的對話,猜到秦三這個廢物很可能要暴露羽嘉存在後,第一時間通知了羽嘉轉移。
他知道羽嘉不想見和秦青有關的人。
骨祠毀了,秦三毀了。
而他演的很好,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那個被秦三找來填骨祠的可憐人,卻不知道秦青的骨頭是他親手填進去的。
這天下與羽嘉有所關聯的人類終於只剩下了自己。
秦躍動用了所有的能力,在秦家的廢墟上小心謹慎地、以著羽嘉雙翼的模樣,為她造了新的屋子。他知道羽嘉想要用秦家的怨氣滋養那段龍骨,所以他特意留下了秦家至今寸土不生的骨祠處,親自翻出土壤,又填進去新鮮的屍體,用以供奉那截骨頭——好讓羽嘉高興。
他努力的討好著羽嘉,他種下紫玲藤,掛上親手做的護花鈴。他知道羽嘉喜歡聽風過的聲音。
他拼盡全力,維繫著他和羽嘉指尖,淺淺地、似乎隨時變會被拋棄的聯絡。
就好像此刻。
他見到了羽嘉的笑,他第一次見到羽嘉笑。
秦躍非常非常的高興,但他卻攥緊了手裡的刀。
秦躍說:“是你的貴客,我去迎接。”
羽嘉道:“你不配見她。我親自去。”
秦躍僵在原地。
羽嘉推開了門,陳寒背對這他們,她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庭院裡,走到了陳寒的面前。
庭院裡陳寒仰頭看花。
她聽見了羽毛落地的聲音,方才微微側了頭。
她說:“羽嘉,你好大的膽子。”
羽嘉見到了陳寒,但只是見著她的神色,便知道陳寒已經知道了一切,她找回了自己,成為了羽嘉臣服的那位女神。
她看著陳寒,眼中的尊崇與恐懼終於壓過了一切,她於陳寒面前重重跪下,伏地卑微道:“陛下息怒。”
陳寒垂眸看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陳寒不開口,羽嘉便不敢動。她伏在地上,雪白的衣裳都染上了塵埃,純白的髮絲都墜進了泥土裡去。
她卑微的跪著。
在一個人類腳下。
秦躍的心臟都被揪了起來,可他不敢動。他怕他出現了,羽嘉會感到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