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抖動,五指猛握成拳,咬著牙恨恨問道,
「所以……朕的五兒子是前蒙後人?」
牟斌點頭,
「陛下,正是……五皇子確是前蒙後人,可……他並非陛下的五兒子……」
弘治帝猛然一抬頭,雙目之中迸射出駭人的冷光來,
「你這話是何意?」
牟斌低頭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陛下……臣鬥膽請陛下暫息雷霆之怒,還請陛下靜下心來聽臣細說……」
弘治帝咬牙,閉上眼長吸一口氣,胸口起伏許久,這才算是平復了心靜,再睜開眼裡,轉頭吩咐李廣,
「去……沏一壺茶來!」
李廣早在一旁聽得冷汗直流了,聞言如蒙大赦,連忙往外頭小跑而去,弘治帝看了一眼,一旁低頭不語的朱厚照,卻是沒有打發他出去,只是冷冷道,
「說!」
牟斌又道,
「那人乃是前朝餘孽,對本朝恨之入骨,還曾偷潛出關,想要聯合各部,反攻中原,只光靠他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身份如何能服眾,於是之後他又迴轉中原,在京城蟄伏起來,待得樊家人送了他女兒入宮之後,他便仗著一身的好功夫,時常偷偷潛入皇宮之中見樊貴人……」
聽到這處弘治帝與朱厚照都是萬萬沒有想到此人後頭的舉動何其瘋狂,弘治帝冷冷問道,
「他想刺殺於朕?」
牟斌搖頭,
「非也……陛下,此人……此人……此人喪心病狂已到極致,他……他與樊貴人亂了倫常,生下了五皇子!」
這一句話,聽在弘治帝與朱厚照的耳中,那就好像一道響雷轟一聲劈在了紫禁城顛,喀嚓一聲把御書房給震成了兩半一般,弘治帝一時沒有回過味兒來,呆若木雞的坐在那處,朱厚照也是萬萬沒想到牟斌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他還當牟斌所說的機密大事,不過就是隨口胡扯為了騙得接近父皇的藉口,如今看來,牟指揮使大人這一手藏得真是深啊!
「牟斌……你……你……你說的是真的?」
朱厚照總歸是年輕人,回神兒快些,待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那心裡是又痛快又好笑又覺得解氣,只他面上還是一派震驚不信之色,
「你說的可是當真?」
牟斌一聲苦笑道,
「陛下,殿下,臣如今自知罪責難逃,胡說八道予臣有何意?」
頓了頓又道,
「此事按說五皇子已死,臣便應當爛在肚子裡不必再提……」
說到這處直起身子,長嘆一口氣,舉目四顧瞧向了那御書房角落處擺放的一株紅珊瑚樹,見得那頂端上一顆寶石熠熠生輝,緩緩說道,
「可陛下,微臣伺候陛下多年,實不忍讓陛下被人欺騙隱瞞至此……」
弘治帝直到現下才回過神來,臉色一片潮紅,胸口急劇的起伏,半晌才似找回了聲音說道,
「你是說……那賤人……那賤人竟敢……竟敢……」
武斌點頭,
「是的,陛下……樊貴人當千刀萬剮……」
正這時,有李廣領著小太監進來了,這廂上來將茶盞放到弘治帝面前,弘治帝伸手去端,卻是手腕抖動不停,那茶蓋與茶身碰撞不休,發出噠噠的響聲,弘治帝試了幾次,想要端到嘴邊飲下,卻始終抖無法如願,最後終於是按捺不住怒火,往外頭一摔,
「砰……」
一聲悶響,茶盞摔到地面之上,茶水四濺,牟斌抬手以袖掩面才免了被茶水燙到面部,
「陛下……還請息怒,保重龍體啊!」
一旁的李廣忙跪下叩頭,朱厚照也跪下道,
「父皇還請息怒,保重龍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