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帶著兒子磕頭後,退出了御書房,待得出了宮門,牟彪回頭看了看巍峨的紅牆金瓦,問牟斌道,
「爹,這案子要怎麼查呀?」
又要查,又不能深查,要敲山震虎,卻是不能當真驚動了虎,好生麻煩!
牟斌哼道,
「以為父對陛下多年的瞭解,陛下這意思就是說柺子幫不能留了,但儘量不牽扯到太多朝中官員……」
牟彪恍然,
「您這麼一說,兒子倒是覺著好辦了……」
「哦……」
牟斌有些詫異看了兒子一眼,
「你說說看?」
牟彪應道,
「抓著柺子幫的人,都往那江湖事兒上扯,儘量不涉朝堂……」
想了想又補充道,
「倒也不能全都不辦,抓著緊要職位,又或是罪行太過的,殺雞儆猴吧!」
牟斌聞言讚許點頭,
「在衙門裡歷練了一陣,果然有長進!」
這事兒該怎麼查,自然是心裡有數了,父子二人預備打馬迴轉衙門,牟斌抬頭看了看天色,
「這都是快午時了,不如尋個地兒吃完飯再回去吧?」
牟彪嘻一笑嘻,卻是在馬上一拱手道,
「爹,今兒難得有些空閒,兒子還有事兒,就不陪您老吃飯了!」
說罷也不管牟斌了,打馬一溜煙兒跑了,牟斌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失笑搖頭,
「當真是兒大不由爹了,有了女人就忘了爹?」
指揮使大人頭一回感到了老父親的淒涼!
牟彪自不管親爹如何去用午飯,一路快馬跑到了古井衚衕,進了衚衕,遠遠就見著賈家的麵攤上坐了十來號人,瞧著生意倒是挺不錯的。
賈四蓮見他來了,笑的眉眼彎彎,忙另取了一隻小瓦罐,裝上乾淨的清水,放在小灶上,又轉身手腳麻利的收拾了一張桌子,擦乾淨後等著牟彪坐下,
「聽我爹說,衙門裡這幾日忙的腳不沾地,你怎得有空過來了?」
牟彪笑道,
「今兒進宮面聖,偷了些許空兒出來……」
賈四蓮驚訝的瞪大了眼,
「你見著陛下了?」
牟彪點頭,賈四蓮好奇問道,
「那……陛下是甚麼樣兒?」
牟彪想了想,招手讓她湊過來,二人的腦袋鑽到了一處,牟彪才小聲道,
「也就是一個嘴巴,兩隻眼兒,一個鼻子……」
賈四蓮噗嗤一笑,捶了他一拳頭,
「陛下伱也敢拿來說笑……」
牟彪笑道,
「我這可不是說話,我說的都是實話,陛下……那樣兒……也不比別人多長甚麼,只是渾身的威儀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賈四蓮又問,
「那……他長的好看麼?」
牟彪回想了一下,
「也不算好看,馬馬虎虎……」
陛下那樣兒,換一身衣裳扔進人堆兒裡,頂多也就是個斯文的白麵中年書生,賈四蓮聽了大失所望,
「原來陛下是這樣兒的呀!」
牟彪笑眯眯道,
「不都是一樣的人麼,難不成陛下臉上還能長出花來?」
賈四蓮見他說的大聲,嚇了一大跳,左右看看,
「你別胡說,小心讓人聽去!」
起身去幫他端了面,看著他大口大口的吃麵,一臉心疼道,
「你這是有多忙呀?」
牟彪年紀不過才十二,就入衙門當差,忙碌成這樣,以後若是日子久了,豈不是要把北鎮撫司當家了?
牟彪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