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汐說:「當然了,對了,離婚協議,你簽了字沒?」
溫渝頓了頓,聲音輕柔,「簽了,那天溫友濤經過這裡,我喊住他,說把離婚的事情解決一下,他沒搭理我,人就走了。」
「後來,我去家裡找他,在樓下攔住他的車,他車子開著就走,我才意識到,他可能不肯離婚。」
溫南汐攏緊被子,說道:「沒事,我已經請了律師,他現在一般什麼時候有空。」
溫友濤如今的公司規模翻了一倍,也時常出差,這幾年除非他出現,溫渝很少見到他的人,離婚的事情大概也有這一方面的原因,單方面很難把事情解決掉。溫渝性子還是太軟了,有時見面還沒開口就讓溫友濤一個眼神逼退。
溫渝想了想道:「今年過年前,他應該有空吧,我聽別人說,他工程年底就結束了。」
溫南汐嗯了一聲,「那我們年前解決掉。」
「好。」
溫南汐在床頭燈下看眼溫渝,溫渝神色很平靜,六年的時間,是會消磨掉一個人的感情的。當初她出發黎城的動車時,溫渝對她說過,我會學著不那麼愛你爸爸,等愛消磨殆盡了,一切都好了。
如今,一切都好了。
如溫渝所說,要遇溫友濤並不容易。溫南汐第二天直接殺去他公司,車子停下,溫友濤正一身西裝革履,帶著人往外走,父女面對面碰上,溫友濤手插褲袋,冷眼看她。
溫南汐身高隨了溫渝,但她並沒有溫渝身上那種一眼看穿的軟弱,她不開口時,冷冷清清,冷冷淡淡的,並不好接近。
溫南汐手插在外套口袋裡,說道:「爸爸,談談吧。你也不想我每天過來,逼你離婚吧?」
溫友濤臉色很冷。
他眯眼。
身後是公司的人,紛紛看著他。
溫南汐接著道:「我比我媽耐心多了,有空上你公司裡喝喝茶,給別人講講你跟虞媛媛的故事。」
「溫南汐!」溫友濤終於開口,嗓音低冷。
溫南汐微微一笑。
溫友濤往她那兒走了一步,他低聲道:「滾,過幾天再說。」
溫南汐冷冷看他一眼,轉身離開,開走了那車。
溫友濤站在原地,盯著那車,臉色極其難看。
那年夏天,因為志願的事情,溫南汐第一次與他撕破臉,牙尖嘴利,把他氣得差點失去理智。溫渝那個時候,第一次那麼堅定地與溫南汐站在了一塊,母女倆站在門邊,與他對視,一時間,屋裡的傢俱,彷彿四分五裂。
人心也是,四分五裂。
回到小吃店,溫南汐車子停下,又看到那名西裝革履的儒雅男人站在店門口,與人說話,溫渝拎著打包盒走出來,遞給他,他拎著就走。溫南汐與他擦肩而過,看眼那個男人,問溫渝:「他是老客戶了?」
溫渝點點頭,她欲言又止,說道:「我不是每逢節假日會送一些吃的去養老院嗎,有時會遇見這位先生。」
「他挺喜歡店裡的東西,經常來打包。」
溫南汐看著那輛車開走,道:「他有點眼熟。」
溫渝擦擦手,想起什麼,問道:「溫友濤怎麼說?」
「他說過幾天再說。」
溫渝點點頭,「還是你會,我不行,每次與他對不上兩句話。」
溫南汐攬著溫渝的肩膀,轉身回店裡。
接下來的幾天,溫南汐都在等溫友濤,她也去了幾次律師事務所,與林律師了解一些分居後走法律程式,當做是最後一條路吧。
期間,聽說延續也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