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真輕聲開口說:「如果你想協助我們的話,就不會在羽的陣眼上抹東西,讓他的陣法用到一半的時候失靈。」
王莊主目光一厲:「血口噴人,你可親眼看到過?」
簡真站在夜繼聲的前面,可有底氣了,他脆生生的說:「我沒看到過,但是陣眼的石頭上有你的氣味,我不會聞錯的。」
王莊主臉色在頃刻間變了變:「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話將所有人都問住了。
既然他們是來幫助他的妻子和孩子的,他又為何要這樣做,完全沒有任何的動機和道理。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
浮長歡淡聲道:「這話就要問你的孩子了。」
室內啼哭的聲音不斷,在寂靜的黑夜竟是顯得有些悽厲,身著素色白衣的男人邁步朝裡屋走去,王莊主想攔,卻完全攔不住,無形的威壓落下來,入墜千金,竟是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眾人跟著進去。
浮長歡緩緩走進室內,就看到了坐在裡面抱著孩子的女人。
女人看到人進來後驚恐的縮起來,警惕的高呼道:「你們別過來,不要碰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浮長歡站在原地淡聲道:「你懷裡的孩子一直哭,餓了吧?」
女人僵住。
「沒有吃到肉,所以啼哭不止。」浮長歡的眸子清冷帶著冰涼的雪意:「在我們之前,它吃了多少修士?」
女人整個人緩緩的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恐的望著站在屋內的白衣男人。
王莊主悽苦的話音從外面響起:「求你們,別傷害我夫人和孩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他們是無辜的,有什麼就衝著我來!」
眾人側目看去。
一直都是那樣油滑的王莊主此刻跪在地上狼狽非常,他磕頭道:「是我不好,是我設下的陣法引來惡靈,是我想害死你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室內孩童的啼哭聲越來越小。
羽拔劍有些氣惱的詢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王莊主的衣袍已經有些髒了,他老淚縱橫,有些絕望的開口道:「我與夫人恩愛多年,夫人的身子弱,一直未能有子嗣,這個孩子是夫人懷胎十月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可這個孩子天生血脈輕弱,大夫說,它可能活不過半月……」
羽道:「這和你害人有什麼關係?」
王莊主連忙道:「我本想寬慰夫人,可夫人得知孩子可能會夭折後就變得情緒非常激動,甚至有些失常起來,我不忍看到夫人難過,恰好此時有人找到了我,說城南的駱家有秘術,可以為孩兒續命,但是代價是……是……」
說到這裡他就不敢再說了。
夜繼聲坐在外堂的椅子上,手中正在肆意的把玩著杯盞,聞言勾唇笑了笑,淡淡道:「代價是你需要不斷的用有道行的修士的血肉來獻祭給他們。」
王莊主聽到這裡面色慘敗,只能點頭。
屋內的孩童啼哭聲逐漸安靜,外面的血氣沖天,仿若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浮長歡道:「這些都是他們教與你的?」
王莊主點了點頭說:「是的,外面的伏魔大陣可以將修士們的力量吸收,煉化內丹和血肉,駱家人便會送來給孩子續命的丹藥,我們也是沒辦法……」
羽怒聲道:「什麼沒辦法,你的孩子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王莊主臉色慘白,不敢說話。
簡真說:「在我們來之前,前面熱心來除妖的人,都死了嗎?」
王莊主有些不敢看他的臉,只敢輕輕的點頭。
簡真抿了抿唇,他說:「你這樣做,真的是對你的孩子好嗎?」
眾人看到了屋內孩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