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音收回視線,不小心和尤娜對視了一眼,連忙低下腦袋去,連她自己也解釋不清,她這麼緊張是因為什麼。
尤娜似乎沒發現她的異常,或者是不感興趣,美麗的臉蛋上沒有一絲波瀾。
宋書音佯做埋頭做題,但餘光卻不自覺地往尤娜那邊瞥去,只見她在茶几前停頓了下,然後朝洗手間的方向去。
轉身的那一瞬間,她聞到一陣很淡雅的香水味,然後才意識到,尤娜似乎對這裡很熟的樣子,她記得自己第一天來這時候,因為不知道洗手間的位置在哪裡,又不好意思開口問,愣是一下午沒敢喝一滴水。
很快,尤娜從洗手間出來,從她挽起的外套袖子,和並不陌生的柑橘洗手液味道,宋書音判斷她應該是洗了個手。
這時,祁越正好下樓,從她身邊越過的時候,勁瘦修長的手臂一伸,將一個精緻的袋子遞給她,抬了抬下巴:「喏。」
尤娜的唇角立刻揚起,接過袋子說:「謝了。」
然後迫不及待地到沙發邊拆禮物。
宋書音從來沒有見過尤娜這副模樣,所以這是祁越送她的禮物嗎?她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這句話,纖長的眼睫低低地垂了下去,在臉上落下一道烏影。
祁越單手插兜站在沙發旁,視線往下,看著尤娜,然後抬了抬眉毛說:「你慢慢看吧,我去外面給你摘點石榴。」
尤娜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全副精力都放在拆禮物上,遠遠瞥一眼都能看到心情好得往上揚的眼尾。
祁越往院子走去,宋書音的目光忍不住往尤娜那看去,她正拿著項鍊往脖子上戴,下一秒,優美細長的天鵝頸上多出一條玫瑰金鍊條。
很美很美。
袋子裡面還有一封信,密密麻麻寫滿了一頁紙,尤娜認真專注地看著,側臉線條漸漸變得柔和。
宋書音耳邊忽地響起那天在食堂,兩個女生說祁越對尤娜那才叫一個特殊的話。
他們是在談戀愛嗎?
她被自己這個猜測嚇了一跳,然後自懲地咬了一口下唇,狠狠地,幾乎要出血。
就算他們真的在談戀愛,那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她不過是祁越一個認識還不到兩個月的同學,有什麼資格猜來猜去或是難受什麼?
看著自己旁邊的灰色書包,她的視線不知為何有些模糊了。
十幾分鐘後,祁越才回來,額頭有一層薄汗,手上提著一袋子石榴。
尤娜已經將信看完了,重新裝進信封裡,情緒明顯又低下去,更接近平時那個冷淡的她,抬著脖頸看了祁越幾秒,她緩緩開口:「信放你這吧,我媽最近越來越誇張了,恨不得一天搜我房間一遍。」
祁越沒什麼猶豫地點頭,輕聲詢問:「我送你回去?」
尤娜靜默了下,似乎是在思考,說了聲好,然後扶著沙發站起來。
大概是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腿有些壓麻了,她沒有防備地踉蹌了一下,祁越迅速抬起胳膊,塑膠袋子裡的石榴隨之互撞了下,然後穩穩噹噹地扶住了她,眼神裡染上幾分擔憂:「沒事吧?」
尤娜扶著他的小臂,搖了搖頭,站在原地一會,等腿恢復了才說:「走吧。」
祁越將沙發上的信封拿起,目光掃了一圈後,單手抄起他那個黑色的雙肩包,將信放了進去,拉鏈拉到底。
然後倆人一起往門口走去,宋書音悄然抬頭,望著他們並肩而行的背影,心裡只覺得般配,他們住在一個小區,祁越送尤娜出去並非是送到小區門口,而是送到她家門口,不知道她住在幾號院,遠不遠。
大約十分鐘後,一道腳步聲重新出現在客廳,步伐是她熟悉的,她沒有抬頭看,腳步聲又漸行漸遠了。
緊接著是男生磁性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