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抬起頭,看見顧星河的眼眸深黑又壓抑,心裡不禁一刺,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說太重了,不由得小聲開口。
「其實我……」
「算了。」顧星河打斷,轉身走到門邊,「已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沒關係,我能自己回……」
「喝得那麼醉,渾身都是酒氣,你還要怎麼自己回去。」顧星河打斷,「這一帶治安不好,要是在晚上碰到心懷不軌的人,你怎麼辦?」
江念張了張嘴,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得老老實實的點了下頭。
很快,兩人來到路邊。
顧星河今天開的是一輛白色勞斯萊斯,司機早就等在車邊,一看見他就立刻恭敬的鞠躬,然後拉開車門。
「你先回去吧。」顧星河對司機揮了一下手,「我開車送念念。」
說完,他側身對江念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上車。
他穿了一件白襯衣,黑色西褲,打著同色的深黑色領帶,平時顧星河在公司時性格低調,大部份時間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所以他上班時經常就是這身打扮,十分簡單,卻乾淨清爽,很符合他清冷出塵的氣質。
現在顧星河一身偏商務精英風的打扮,站在白色勞斯萊斯旁邊,他骨子裡那股乾淨高冷的貴公子氣質被襯得淋漓盡致,更顯得整個人風度翩翩、俊秀如玉。
門口有不少人,目光幾乎全都向顧星河看過去。
尤其是好幾個年輕女孩,更是望著他目不轉睛,甚至躍躍欲試。
江念抬頭看了一圈,看見幾個女孩的眼神彷彿想吃了顧星河一樣,心裡頓時忍不住醋味翻騰。
她瞪了顧星河一眼,氣咻咻的上車。
顧星河劍眉微蹙,眼裡閃過一絲不解。
他莫其妙就被江念瞪了一眼,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再抬頭時,顧星河掃視一眼周圍,頓時明白江念剛才在氣什麼,不由得又好氣又笑笑。
他坐到駕駛座上,對著副駕座上江念挑了下眉。
「喝點醋,是不是就解酒?不如我們去超市買兩瓶?」
「什麼解酒?」江念一怔,她從沒聽說過喝醉能解酒的事。
忽然間,她回過神,頓時羞惱的掄起拳頭往顧星河打去。
「顧星河,你又取笑我!」
這男人長著一張清冷出塵的臉,卻總是一本正經的調侃她!
顧星河的唇邊勾出笑意,對著江唸的拳頭不躲不閃,任由她打了幾下。
「念念,可不許家暴啊!你要是再對我動手,我就要親你了。」
江念臉一紅,想起上次他親自己的手,連忙把拳頭收了回來,恨恨的說道,「開車!」
顧星河笑笑,一腳踩下油門。
為了照顧喝多了的江念,他把車子開得很慢。
江念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的夜景,迷迷糊糊醉意上頭,腦袋像灌了膠水,眼皮也沉重起來。
剛才喝的酒,後勁太大,她剛才還勉強清醒,但現在酒勁一來,就開始昏沉了。
迷迷糊糊中,江念感到車子停了。
睡意正濃,她卻聽見有人叫自己下車,心裡一陣煩,不得不懶洋洋的半抬眼皮,可卻看不清。
眼前晃動的人影逆著光,還成了雙影。
酒勁襲來,江唸的大腦像被凍住了一樣,幾乎喪失了思維能力,她瞪著眼前的人影認了好半天,才醉醺醺的咕噥出幾個字。
「秦……秦遠洲……」
還沒說完,她就看見人影一僵。
站在車邊的顧星河臉色微凝,漆黑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他忍了一下,不動聲色。
「念念,你剛才在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