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方行和茂峰在地產業務上,一直是角力的雙方,所以對於茂峰此番蓄謀,您是不是提前有所預知?」
「裕景國際專案方行還有望拿下嗎?」
……
話筒、手機、攝像機紛紛懟到裴宴時面前,李秘書和劉釗艱難地擠進來,幫他擋住這些餓狼撲食般的記者。
裴宴時鬆了松自己的領帶,朝向那位給茂峰扣上「蓄謀」一詞的記者,俊美的臉上帶著頗有幾分溫雅的笑:「這位記者朋友,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能亂說。我剛才提茂峰,不過是和朋友說的一句玩笑話,絕對沒有給人亂扣帽子的意思。」
劉釗這會兒插嘴:「我們方行覺得這火燒得蹊蹺,只是對這起事故本身存疑,絕不敢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胡亂懷疑誰。剛才周副主任說得對,咱們先求證嘛,如果最後證實這就是一場意外,方行肯定認,即便最後到嘴的肥肉打水漂了,我們也無話可說。」
……
現場的火是滅了,但從那位主管的一聲質問開始,掀起的一陣懷疑事故起因的風,卻是暫時不得停歇了。
如果配電室著火不是源自那位工人的手誤,而是企業之間為爭搶對家專案蓄意謀劃的一場火災,那顯然涉及到了刑事犯罪。所以沒多久,警方也介入了進來,事故有關方都去了派出所做筆錄。
等裴宴時忙完,從派出所出來時,已經快下午兩點了。
「警察已經派了人去那個電工家裡了。」劉釗說。
裴宴時「嗯」了聲:「這兩天把我們有的證據抖出去。」
「都安排好了。」劉釗停了兩秒,有些擔憂道,「雖然咱們拿到了意向書,算是有一層保障。但萬一,政府就是要反悔呢?」
他嘆了口氣:「經過這麼一茬,他們也猜到咱們對今天的事有所預料,留了一手。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覺得方行做事太絕,真的重新考慮換合作方。」
裴宴時淡淡地嗤了聲:「放火的又不是我們,絕哪兒了?」
他說:「你以為政府那幫人吃素的,我臨時牽頭專題議會的時候,他們就該察覺到什麼。議會上看穿了我們一帶一的真實目的依舊把裕景國際專案的意向書籤了的時候,他們就沒有太多反悔的餘地了。」
「一紙意向書而已,確實不能讓人有恃無恐,但有了它,政府想反悔的話,成本就高了,他們忙得很,不至於為了點玄而又玄的東西,和咱們這種老朋友對簿公堂,到時候還得去打點公檢法,多麻煩。」
「是呢,」劉釗聽他說完,豎起拇指,真心誠意地奉上一句彩虹屁,「還是裴總您高明。」
說話間,走到了停車的地方。
李秘書幫忙拉開後座的車門。
裴宴時彎腰,正打算進去,忽然歪頭,問他倆:「你們有看到,秦隊長什麼時候走的嗎?」
李秘書心細,回答:「在您說完『這是……』」她說到這裡,頓了頓。
裴宴時:「什麼?」
李秘書重新道:「在您說完『這是你媽的公司』後沒多久,秦隊長就離開了。」
裴宴時保持著彎腰歪頭的姿勢,怔默了幾秒,才鑽進車裡。
劉釗開車,李秘書坐副駕。
裴宴時說:「去未央巷。」
劉釗有些時候神經也是夠粗,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裴總,你最近跑未央巷怎麼這麼勤,房子你不是打算再晾晾才進去住麼?」
裴宴時一邊點開手機看微信,一邊回答:「我住秦熾家。」
「你總住人家家裡也不好吧?你又不是沒地方住。」
李秘書適當地點了句:「裴總和秦隊長小時候就認識,關係很好。」
劉釗疑惑地說:「關係很好嗎?感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