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公館還在第一時間給內部的知情人士下了緊急封口令,眼下這封口令不知是沒下嚴,還是被有心人故意撕開了一道口子。
反正瞞是已經瞞不住了。
工作人員只能坦言,說配電室的檢修人員因操作不當誘發短路故障導致火災,目前火情可控,也打了119,讓大家稍安勿躁不要著急,事故地點離這兒有一段距離,留在原地,是可以確保安全的。
然而這坦誠來得晚了一步,沒幾個人買帳,更別說在場的基本都是政商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除了個別幾個人和工作人員再三確定會場的安全決定靜守原地外,其他人,要麼架不住好奇,出去看情況了,要麼覺得簽約儀式後續如何和自己關係不大,乾脆直接打道回府。
這端,劉釗雙手環抱著胸:「裴總,咱們要出去看看嗎?」
「這約是暫時簽不了了,」裴宴時手插兜,往外走,「走吧,看看去。」
著火的配電室離會場不算近,但也沒多遠,不過百米的距離,中間有條花廊相隔。
花廊拱高,上面環伺著茂密的紫蘿藤,能遮擋人一部分遠眺的視線。儘管如此,裴宴時走出會場,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上湧的煙氣。
他們跟在一波人後面,穿過花廊,眼前的景象越發分明。
那火和先前江月小區的火勢相比,自然是小巫見大巫,但也絕對算不上小。
梅竹公館作為津州一處備受政商界人士青睞的高階商務場所,佔地面積不小,用電需求大,配電室建了不只一個。
眼下著火的這個,是公館的一個中心配電室,面積有一套小兩居那麼大。
此時,整個配電室有三分之二的面積,都陷於火海之中。
配電室這種地方,裡面線路複雜,燒起來和一般建築物還不一樣,煙濃火烈不說,時不時還會突然爆燃,然後炸出一片閃電似的火花。
就裴宴時穿過花廊後往前走了沒幾步的這會兒工夫,那火花已經噼裡啪啦地炸了兩次了,每炸一次,火勢就大上幾分。
離得近了些,火光映進眼裡。
裴宴時抄在兜裡的手手指不自覺攥緊。
像是隔著這麼一大段距離,都能感知到那片灼熱一樣。
裴宴時皺了皺眉,移開視線,揮散這種不適感。
消防員還沒來,又沒有專業人士在場,出於安全考慮,公館的負責人不敢貿然安排人手對配電室這種特殊場所進行滅火。
只能任它燒著。
不過,有安保人員臨時拉了條隔離線,以防有人橫衝直撞,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現場亂糟糟吵哄哄的,裴宴時和劉釗他們站的位置,和隔離線有一段距離。
視線在人群裡逡巡了一圈,不消片刻,裴宴時的目光鎖定在一個人身上。
那人穿著一身灰色的工作服,戴著一頂安全帽,低眉順目地站在幾個像是公館管理層模樣的人面前。
「就是他?」裴宴時朝那個方向抬抬下巴,問身邊的劉釗。
劉釗鄙夷道:「可不,正擱那兒演戲呢。」
裴宴時輕笑:「演吧,一會兒我們就有好戲看了。」
話音剛落,裴宴時就在一片嘈雜中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嚴肅至極,也冷厲至極:「裡面有人員被困嗎?」
有人回答:「沒人,沒人被困。」
裴宴時猛地看向剛才那句問話的聲源處。
果然是秦熾。
不過他怎麼會在這兒?
裴宴時的第一反應是,秦熾出警了。
轉瞬又想起來,離他復職還有兩天呢。
況且秦熾此刻穿的是日常的衣服,並非戰鬥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