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興旺這回去卻他們家老爺失望,興旺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一個經商的地主,跟一個皇家親封的郡主, 孰強孰弱,一目瞭然。他興旺今日, 就非要攀上這個高枝兒!
興旺雖然是頭一回上公堂,跪下之後腿肚子不可避免地直哆嗦, 但是說話的時候卻條理清晰, 直切要害:「大人,草民陳興旺, 乃是王亥王老爺家中小廝。草民可以作證,今日之事完全是誣告!」
嗯……?沈蒼雪同吳戚對視一眼, 都瞧見了彼此眼中的震撼。
沈蒼雪敬佩吳戚還留了這一手, 吳戚則驚訝興旺這小子竟然真想棄暗投明, 夠機靈的……
王亥已經氣急敗壞了:「興旺, 你在胡說什麼?快回來!」
興旺執拗地跪在地上:「大人, 這位崔四娘草民認識,他與王老爺關係匪淺, 正是王老爺將她安排到了聚鮮閣。今日下毒謀害之事定是王老爺指使她的。事成之後,她便將帽子扣在了沈老闆頭上,為的就是幫襯王老闆打壓聚鮮閣。」
什麼,崔四娘跟王老爺?
汪如亮從地上爬起來,「啐」了崔四娘一口:「不要臉的賤婦,你同那老頭子究竟是什麼關係?」
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頭上帶綠。
崔四娘形容狼狽,神色難堪,被汙衊之下更是悲憤交加,頭一次反抗自己丈夫:「呸,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下賤?!」
「那你怎麼跟那老頭子勾搭不清?」
崔四娘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心下哀慟,她究竟是為了誰?
如今的般,莫不是她的報應這麼快就來了?
然而即便崔四娘否認,外頭不少人依然打量著他跟王亥。
王亥暴躁異常,看什麼看?他還能看得上一街鄉野村婦不成?
下一刻,興旺在眾人的錯愕中高呼一句話:「大人明鑑,我們家老爺早就對沈老闆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後快。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在情理之中。」
喊出這句話,興旺便覺得自己從今往後的前程,穩了。
「胡說八道!你這是汙衊!」王亥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興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若是眼神能夠殺人,這短短的幾息,興旺已經不知被砍死了多少次了。
王亥苦思冥想也想不通興旺為什麼突然反水,即便那個沈蒼雪如今成了郡主,跟興旺這兔崽子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他還能從中分一杯羹不成,也太痴心妄想。
然而陳知府卻並未叫停,反而示意興旺:「你仔細說來,若有一句假話,後果自負。」
「草民不敢。」興旺知道背後瞪著他的人是誰,但他不在乎,王老爺還能跟朝廷鬥不成?反正都已經站出來澄清了,他不妨說的再明白些,如此也顯得他勞苦功高,興旺道:
「我們家老爺同這位沈老闆的恩怨由來已久。自從沈老闆來了臨安城、開了沈記包子鋪之後,王家的早點生意便受了影響。王老爺心中不忿,於是派了家中三子王檀前去沈記包子附近開了一家相差無幾的包子鋪。後又挑唆王檀夫妻同沈老闆的關係,甚至李氏當初下藥未遂,那藥也是從王家拿的。」
王亥臉色黑成了鍋底。
周圍人發出連連驚嘆,當初王檀夫妻二人投毒未遂,可是得了好大的教訓,不過王家在這件事上反而隱身了,當時他們也猜測過王家會不會也沾過這件事,只是當時沒有證據,這些猜測也不好說,如今看來,竟然都是真的!
眾人自覺遠離了王亥。
興旺越說越利索:「後來廚藝大賽時,王老爺為了能立壓沈老闆,不惜重金賄賂了幾個評委,害的沈老闆險些屈居第二。最後沈老闆靠著自己的廚藝獲勝,王老爺便懷恨在心。後面沈老闆又開了聚鮮閣,越發搶走了王家酒樓的生意。王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