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去,便跟對面一夥人碰上。
路邊眾人看著這情況,不明所以,但是稍微得閒的都回自覺跟上,畢竟看熱鬧的機會可不常有。
一來二去,跟著一塊去官府大堂的人便越來越多。
興旺遠遠地跟在後面,手上還牽著一個小孩兒。
他不想摻和的,更不想招惹那尊殺神,但是沒辦法,誰讓他是王家的家呢?跟著老爺這麼多年,錢沒撈到多少,這些髒活累活不乾不淨的活,倒是一個都沒少。
等沈蒼雪進了衙門,李氏已經跪在中間,不知被審了多久。
她形容狼狽,半跪半趴,似乎是受了刑,頭髮半散著,眼神渙散。王檀跟她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夫妻,看到她這樣也是又氣又心疼。
王檀氣急敗壞:「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若是肯聽我的勸,也不至於鬧成現在這樣!」
李氏的慘狀,沈蒼雪他們都看在眼裡,只覺得她罪有應得。下的藥沈蒼雪沒看見,不過動動腳趾頭想也知道,多半是□□之類害人性命的毒物。
陳知府聽不得他們夫妻哀嚎,拍了一下驚堂木:「李氏,你可認罪?」
「認罪,我娘子認罪!」王檀忙不迭地應了,甚至按住了李氏的頭,「一切都是李氏做的孽,我替她認罪!她記恨沈記生意比我們好,不肯聽勸,硬要去買了藥準備向沈記下手。今日她趁我外出,偷偷摸摸跑去沈記,險些釀成大禍。都是草民教妻無方,還請大人責罰。」
李氏幹瞪著眼,又驚又怒。
她死撐著不認罪,就是為了等王家人來救她。結果王家只來了一個人,還上來就將她往十八層地獄推。殺人未遂,她這一輩子都完了。
「王檀,我們夫妻一場,你怎麼敢?!」他們夫妻十載,李氏怎麼都不敢相信王檀會這麼自私,將要命的罪往她身上推。
沈蒼雪呵呵一笑:「害人性命的事兒都做了,反倒在這問別人敢不敢?」
王檀不理李氏,連連磕頭:「只是大人明鑑,我家娘子雖然嫉恨沈記生意紅火,但也不過只是耍弄了一點小心機罷了,並非是要害人性命的。那紙包裡都是巴豆粉,服用之後最多腹瀉,不會鬧出人命的。」
李氏語塞……巴豆粉?
她要的,不是□□麼?
沈蒼雪跟聞西陵對視了一眼,也有些莫名。
聞西陵確信,他在興旺那小子口中聽到的,也是□□,難道興旺騙他了?
王檀卻言之鑿鑿:「確是是巴豆,大人驗過之後便知曉了。」
衙門裡頭有大夫,拿包下了藥的麵粉如今就在公堂上,不多時,大夫便驗明瞭,的確是巴豆。
李氏跌坐在地上,木訥地看著丈夫。
那包東西放在哪兒,丈夫也是知道。這兩日他不止一次地規勸自己,然而自己鬼迷心竅,一直未曾聽進去。只怕他也是擔心自己犯了死罪,這才起了掉包的念頭,將□□換成巴豆。好在,他真的換了,將□□換成了巴豆粉,李氏捂著嘴,失聲痛哭起來。
她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值得嗎?
王檀只是道:「娘子,你糊塗啊。」
李氏泣不成聲。
陳知府驗明之後,反問道:「罪婦李氏,這巴豆粉既是你所買,又是從何處買得?速速招來,倘若有半句假話,休怪本官嚴刑伺候!」
李氏打了一個冷顫。
她被打怕了,想到自己方才受的罪,李氏又起了念頭,她如今落到這般田地,都是公公害的。她都這麼慘了,做什麼還要維護那些王家人?
最好都拖下水算了!
體面的王家人,若是沾了一些事兒,看他們還能不能再體面起來。
李氏正要將藥出自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