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又不能打,罵又罵不過,父子二人最終也只能悻悻離開。
離開之時,父子二人還心有不甘。
王松甚至道:「早知如此,便還賄賂那位御廚。」
當初因為那位御廚是從京城來的,不知底細如何,又不與人親近,這才沒有與他結交,如今王松格外後悔。
然而王亥卻搖了搖頭:「沒一個靠得住的。」
劉子度遠遠地聽見,嗤了一聲。
這一切,恰好落到沈蒼雪眼中。
對此,她只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看王家在她跟前囂張跋扈,沒想到碰到硬茬子的時候也能慫成這樣。到底是她太弱了,才讓這些小人總是作亂。
劉子度發現了沈蒼雪,逕自朝著她走來。
沈蒼雪覺得莫名。
劉子度又起了壞心思,他想著,聞西陵貿然出現在一個民間鋪子裡,怎麼看都透著古怪。劉子度想著那畫本子裡面寫的,以為聞西陵是隱姓埋名才委身在此,遂想著趕緊揭發他:「沈老闆難道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沈蒼雪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劉大人以為我要問什麼?」
「你不好奇我為何反悔?」
沈蒼雪冷漠:「不好奇。」
「嘖。」劉子度嫌棄,這聞西陵喜歡上的姑娘怎麼連性子都與他相仿?他劉子度在京城裡頭也是受人追捧,除了聞西陵,他就沒在別人那兒受過冷遇。
但他性子有些賤,別人不想知道,他偏偏要上趕著解釋。就好像當初小時候在京城,聞西陵明明不想搭理他,可是他還要過去挑釁,挑釁完了,還覺得聞西陵不知好歹。
今日他也是大發慈悲地替沈蒼雪解惑:「也罷,我便好心告訴你吧,我反水是因為聞西陵。哦,就是你鋪子裡的幫工,你興許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他可是定遠侯世子,當今皇帝親封的少將軍,更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身份尊貴著呢。」
他說完,卻見沈蒼雪神色淡然,連眼皮都沒動一下。這……不對勁啊,難道聞西陵坦白了?不應該。
沈蒼雪抱著胳膊:「這些,他都已經告訴我了。」
劉子度驚奇,聞西陵何時變得這樣實誠了?不過,劉子度也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嘴巴一張,胡說八道的話就來了:「那你一件你肯定不知道,聞西陵在京城可是備受姑娘家歡迎。我還聽說,聞皇后早就給他看好了未婚妻,原本都要定下來了,可惜他失蹤了,那位姑娘得知聞西陵的死訊,只差沒有肝腸寸斷了,唉,好一對——」
「劉子度!」
一聲呵斥,打斷了劉子度的廢話連篇。劉子度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過來了。
聞西陵氣得要死,怒氣沖沖地過來,直接質問:「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哪裡胡說了,分明就是——」
「閉嘴!」聞西陵又一次打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立馬牽起沈蒼雪的手離開了。他有點後悔,今日跟這廝低頭之後,這廝便作得沒邊了。
再搭理這人,他就是豬腦子!
兩人火急火燎地離開,唯有劉子度留在原地,想想方才發生的事情便覺得好笑。
聞西陵啊聞西陵,你幾時這樣緊張過?
這回回京,他可有好戲看嘍。
沈蒼雪被聞西陵一路牽著,抬起頭,看到一個寬闊而高挺的背影,真的跟將軍一樣。
少年將軍,本該意氣風發,結果在她的鋪子裡,卻成了一個打雜的。
確實是委屈他了,他本該有更加恣意的人生。
聞西陵牽著她的手,一直走了許久。直到人散得差不多了,他才漸漸停下來,鄭重其事地跟沈蒼雪道:「沒有那樣的姑娘。」
沈蒼雪似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