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光想想那場面便樂得慌。
她作祟作慣了,還嫌不夠,便道:「那位陸公子跟鄭大姑娘結親也是名噪一時的大事,你真不管他?沒準他也要幫著鄭意濃呢。」
沈蒼雪不明白王氏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那個陸家子,自己分明對這個陸家子毫不在意。
沈蒼雪放下點心,認真道:「我可不想同鄭意濃的未婚夫沾上一絲一毫的關係,她的東西我不稀罕,更不想讓王府中人覺得我來京是別有所圖。」
「可那本不該是她的。」王氏強調。「她從前就恨你入骨,覺得你搶了她的東西,你何不坐實了這個名聲?也好過自己被冤枉。」
沈蒼雪面露嫌棄:「可別提這個了。」
沈蒼雪不感興趣,可王氏卻格外執著。既然沈蒼雪不願意搶別人的,那鄭意濃也別想要。
陸家的人她知道,最注重的便是名聲,待她過去添一把火,在似是而非地散佈兩句話,保準這門婚事就吹了。她沒有別的念頭,就是單單想給汝陽王府添堵罷了,誰讓當初他們得罪了自己。
如今也好借著這件事情,給他們漲漲教訓。
王氏在家中便是幼女,頗為得寵,行事毫無章法,隨心所欲,王家老夫人從前就罵她是天魔星,攪家精,難聽的話不知道有多少。王氏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她管別人怎麼想呢,自己高興不就得了。
人生在世,自然是要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就這一點上,她同沈蒼雪了這個外甥女如出一轍。
在王氏的授意下,陸家很快便打聽到了真相。待訊息呈到面前時,陸祁然盯著回話的僕從,出神許久。
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打擾,這訊息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匪夷所思的。畢竟,誰能想到王府的大姑娘還能被人調包呢?
陸祁然從前是極滿意自己的未婚妻的,家世出挑,才情斐然,外人都道他們二人是天生一對。尤其是,他這未婚妻還處處妥帖,他考舉人那會兒,未婚妻比他這個應試者還要緊張,連夜為他做衣裳、準備吃食,聽說差點熬壞了眼睛。
陸祁然心下感動,越發期待兩人成婚。
可如今婚事只剩兩個月,卻出了這樣的事。
一時間,陸祁然心中百轉千回,向來運籌帷幄的他竟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此事。他同未婚妻如今感情甚篤,且兩家早已互換庚帖,六禮都快走完走完了,因為此事退婚,陸祁然也不願意,陸家更會攤上落井下石的名聲。可若是不退婚,此事鬧開了兩家都面上無光。
這還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陸祁然打聽出來的訊息中,有些內容對鄭意濃極為不利,甚至已經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明示那位郡主被刺殺一事就是鄭意濃所為。
這也不難理解,一個人為了到手的榮華富貴與血脈親情,確實會行差踏錯,做出一些極端的事。可一旦這件事同自己的未婚妻扯上關係,陸祁然便沒辦法接受了,印象中,自己的未婚妻一直都是溫柔善良,連踩死一隻螞蟻都會告罪半天。
這樣溫柔的一個人,會殺人?就算沒有下令殺人,可這事兒,會同她有幹係嗎?
意濃啊,你可真是給陸家出了好大一個難題。
陸祁然思緒萬千之下,直接出了府,不知不覺間便行至汝陽王府。
來都來了,陸祁然為瞭解惑便上門求見。
只是門房聽他問完,只說他們家大姑娘今日不在家中。
陸祁然眉頭微蹙:「王妃可在?」
「王妃同大姑娘一道出去了。」
「可說了去何處?」
「未曾。」
陸祁然心事重重地在府門處等了一會兒,最後無功而返,可心底的疑惑卻更重了。
門房所言不虛,汝陽王妃今日確實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