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說的目瞪口呆,他家原是世代學醫的,只有他一個從小看鄰居做木工著迷。也不管爹孃要打斷他的腿,最後學了這個。他是著迷做些小東西,精巧的也好賣,足夠支撐太原城裡中等生活了,但是要說豪富那肯定沒有。
他現在做的這一樣是他斷斷續續十年的心血,中間試了好多次,花了不少錢,家裡只覺得他浪費銀錢。這時候他連個東西都沒得,人就要給他花錢做生意,這讓他怎麼信,難道誰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至少興業錢莊的不是。夥計微微一笑道:「先生不知道我們有一些格外老到的供奉,專門評定什麼生意是能做的,什麼生意是衰落的。我們供奉說您的東西好,所以才上趕著花錢。如今東西還沒出來也不打緊,那是您少了經費,少了時間。只要您願意,我們替您出錢,您自己有錢了也就可以不做別的專做這個麼!」
這就好像天上掉餡餅,那人一陣發昏。想要立刻與人寫文書,只怕他們反悔。然而他也算是經歷事故的中年人,心理疑夥計是做局騙人的,一時躊躇起來。終於頂著一腦門子官司問道:「你們這個能找來行會做見證麼?」
夥計自然知道事情穩了,他們又不是騙人的,而是正經商人哩!於是乾脆利落答應下來。有了這個作保,那人終於知道真不是騙子後又覺得自己傻,自己有什麼可騙的!按照說法是自己從人家那裡拿銀子,又不是人家從這裡拿。
夥計和他細細講解道:「我們供奉估定的是第一期給您五百兩銀子,您要靠著這錢把東西造出來。然後給第二期一千兩,為的是第一家作坊,最後還林林總總有三期的銀子,如果順利的話就是按照這文書上走。最後我們銀號獲得的是你這生意的乾股,總計四成。」
那人心裡揣摩,問道:「拿鑰匙不順怎麼說,也不能是樁樁件件都按著計劃的來吧,中間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意外。」
這也是早就有底的,夥計又翻了一頁文書指給那人看,道:「若是有什麼意外需增加銀錢開銷,到時候再根據增多的比例來提高佔乾股的比例,這就是我們的條件。您看一看,並沒有什麼賠償之類的說法。」
佔的乾股數看起來很嚴苛,但是那人並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一點木工新東西算什麼,除非是有相當深厚背景的,這種容易被仿製的玩意誰願意砸錢。況且人家也有風險呢,他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這東西生意能做多大,或者說大家喜不喜歡這東西,這樣看是賺大了啊!」
這一筆生意定下來的很快,在行會等的見證下快速做完最大的意義是將來回望這一日,恍然大悟是如日中天的興業錢莊做的第一筆對外業務。至於今後興業錢莊能書寫多大的傳奇,那是今後的事了。
興業錢莊的進展從山西傳到金陵,顧周氏那邊很快收到了訊息。顧周氏看了信件就與幾個掌櫃的道:「真是一個不消停的,懷著身孕哩,什麼有這個重要,竟還在操心這些!」
顧周氏自從知道禎娘有了身孕,便歡喜的沒有的!急急地打點了許多東西,還有善於照顧的家裡婆子,開春黃河解凍後一齊送到了山西。禎娘不會缺這些,但是自孃家來的當然不同!
收了顧周氏自金陵來的東西,返回時候當然託帶上禎娘給顧周氏的。除了信件、珍貴藥材等一些都有的禮物,其中最多的竟是許多毛紡料子和裘皮不同於作坊裡好多經過藥水才能說好的,給顧周氏送來的都是撿的尖貨,滿滿裝了好幾個箱子。
幾個掌櫃哪裡不知道這是東家白說一回,抱怨是抱怨,那也就是說說罷了,其實心裡還驕傲著。剛剛所說,未嘗沒有一種炫耀兒女的意思。還是孟本看了幾樣顧周氏整理出來送他們的料子,道:「東家,這正是本事呢!大小姐的錢莊我是不知道有什麼後效的,但是才去太原多久,經營的毛紡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