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幾個人在一起商議能如何更好打理上下,不要禎娘如今再分神好在大戶人家原有的幾個大毛病,頭一件是人口混雜,遺失東西。二件,事無專管,臨期推委。三件,需用過費,濫支冒領。四件,任無大小,苦樂不均。五件,家人豪縱,有臉者不能服鈐束,無臉者不能上進。家裡或者沒有,或者有也不多。
這些都是大戶人家慣有的毛病,只因為周顧兩家都發家不長,且主子人少管的又嚴,於是沒有沾染太多。這些事情真要糾錯起來,真箇難為,文媽媽她們倒是不需費這個心了。
然而這個沒有總有別的,文媽媽便道:「家裡在各道門看著的位置何等重要,你們小孩子家家不知道厲害。一個人家只要門戶緊了,其他地方自然就知道該嚴謹著來。若是門戶鬆了,什麼牛鬼蛇神都會有。特別是年節下頭,看門老婆子們不中用,得空兒總要吃酒鬥牌。白日裡睡覺,夜裡鬥牌,哪裡能好好做事!原先有少奶奶鎮著,還能有個體統,如今由你們關照,只怕又要各自取便了。」
這還只是一件小事,還有許多別的事情家裡人沒想到,禎娘不能理事了,讓手邊人商量著來,不僅沒比以前松泛,反而是更加嚴苛了。眾人沒個話說,就連原有的一些偷安竊取等弊,一概都沒了。
私底下就有幾個媳婦議論道:「果然人家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呢,原來少奶奶也不見得有這樣嚴苛,知道給些臉面。輪到幾個下頭的指派倒是臉酸心硬,一時有個不妥便不認人了!」
也有人道:「也不打緊,橫豎就是這年節上頭多事,等到過了年再有什麼?這一個多月大家小心伺候就好,各處小心謹慎早來晚散。不過是辛苦這幾日,把個過年的場面撐住了,以後如何歇息不得。且要我說也不該有什麼話,都是該做的。」
這樣的情勢,若是開頭還有人暗自欣喜,以為能趁機偷懶耍滑搪塞事故。天後,經過幾件事也明白了。這幾個平常看著好說話、與人為善的大丫頭,個個都是精細人,哪裡有什麼空子可鑽!
禎娘曉得家裡太平先鬆了一口氣,與身邊紅豆幾個丫頭道:「你們幾個做的好事,我暫且受用了若不是怕看著不像,你們這一回入了行,什麼都做的熟練了,這些事情倒是全託付你們呢。」
然而家裡的事情有了著落,錢莊的事情才起來怎麼說?原來打算自己上陣。一個是新生意她從來自己上手,另一個她手上也沒有能現下就把這樣重的擔子就挑起來的人。原來從平遙帶來的那個李在業倒是不錯,但也要磨鍊幾年才能擔的起這樣的大單子。
然而這些事再重也被禎娘暫且拋下了,重又調整了錢莊的事務。雖然不是就此停下來做到一半怎好停下來?但也放緩了步子。原本的計劃重新做了一遍,禎娘不用親自做了,而是相信著手下的人即使經驗不足,也都是相當有能力做到的。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將來的事情了,正擺在眼前的是下午衙門那邊封印的周世澤就回來了。也正是因為就要回來,這才沒有遣人專門去說一聲。
於是周世澤才到家裡就覺得今日家裡的氛圍和往常大不一樣,人人都是臉上帶著笑意。且也沒個人專門迎他,禎娘更不知道到了哪裡,等到到了內室才發現有大夫在家裡。
這就越發疑惑了直到宋醫官見到周世澤,拱手行禮,然後才接著與禎娘道:「自古以來,這婦人懷孕,就是子居母腹,以母氣為氣,以母血為血。母子同體,母安則子安,母病則子病,母熱則子熱,母寒則子寒,母壯則子壯,母弱則子弱。且孕精氣以生,呼吸相通,喜怒相應。少奶奶因為這些日子疲憊才外發這個,不過日子且早不用發愁。」
宋醫官昨晚就來過一回了,然而昨日夜深,又很匆忙,許多事情沒法細細來說,好多要注意的事兒也沒說個清楚。況且就是沒有這個,也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