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只是有搖旗吶喊的小弟,還有的是坐鎮後頭的大勢力從根子上來說,整個朝廷權勢的洗牌就是各方全是的角逐。山西晉商、安徽徽商、東南豪族、金陵老勛貴、京城豪門世家、松江派系
多得是比帝國還要長壽的勢力在暗中發力,就算大臣們自己想要在這個事情上遵循過去的事例,已經吃到甜頭的背後勢力卻不肯的。他們許多都是地方豪強鄉紳,半是商人半是地主,然而就算是高門勛貴,這些年也該知道了還是金銀兩樣最硬挺,撐得住場面。
這樣的時代他們就是吃過肉的豺狼虎豹,讓他們回過頭去吃素,那也就是做夢!他們會用全部的力量,集合起來,像驅趕著牛羊一樣驅趕著大臣換而言之就是整個朝廷。再次興兵,無論有沒有理由,從債券中得到利潤,從被擊垮的敵人那裡得到財富、土地和人口,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兵部左侍郎,不管他是站在了哪邊,總之他確實掀起了朝廷新一輪的爭吵即使在他上奏之前,這件事就已經甚囂塵上了。但是在那之前,大家還可以充耳不聞,沒經過朝議的決議,在群情沸騰那也就是一句空話,但是說出來就不同了。
「臣有本上奏!之前有眾位大人議過遼西增兵之事無非是因為蒙古那邊天下太平,不妨移動那邊的九邊兵力過來,以平穩如今是女真。然而堂堂□□上國不至於如此,既然之前廷議對蒙古只方略是那般,如今也能照章辦理女真。比之之前大人們提出種種,無疑此法更加一勞永逸。為大明江山永固,臣請允准!」
下朝之後又是內閣商議今日的事情已經是明擺著的了,這樣的新主意,還不是內閣提出,無疑是已經得了皇上支援,不然誰敢?沒得兵部左侍郎還會有工部左侍郎,反對的人如果只想著扳倒上奏的人就能重歸平靜,自然是妄想。
更何況內閣自己也不是什麼鐵板一塊,凡是能夠從中攫取驚人利益的勢利都在行動了。留著半推半就的多,那不過是因為內閣多得是南邊人,離的太遠,很難說能夠從中撈取利益。
然而即便是這樣,態度上依舊是偏向積極的。就算暫時得不到什麼又算什麼,等到這樣的事情成了常事弄不好以後都能回本難道能動刀兵的地方只有蒙古女真?當東南開海這麼些年是白來的麼,誰不知道周圍不遠處的海域上有多少富庶的小島,只不過是一些毫無戰力的土著,過去統治是輕而易舉。
或許會給本來平靜的生活帶來災難,不過不要緊,人家又不是大明子民,誰會替他們操心呢。特別是這一些為了金錢,無限壓榨工人的大明本土豪商,他們就算是同胞也不見得多仁慈罷,那樣繁重的勞力,又是那樣微薄的報酬。
「我依舊覺得這也太草率了,只因為對蒙古用兵得勝,後面就要對女真這樣。後面豈不是要窮兵黷武?料理蒙古還能說師出有名,這些年蒙古鬧騰,邊境上不得安寧,對付女真怎麼說,到時候贏了自然好,有個萬一,朝廷臉面到哪裡?」
「話不能這麼說,如今是什麼時候,張大人不看內參和邸報?外面在沿海和我們做生意的夷人,來自萬裡之外。他們位的就是一點利益,如我大明一樣天威赫赫,不能進犯的就通商互利。然而那些弱小國家,對著他們一船百十來個水手都不能敵這就佔據土地並把這些當地土人當作奴隸做工!」
爭論到這裡,這位明顯是和前輩思想不一樣的語氣越發嚴肅了,鄭重道:「就算不看萬裡之外的國度,看我大明周圍。哪一家不是征伐他國,沒個停休!不過是為了利益罷了。既然都是這樣,大明想要獨善其身何等幼稚可笑!別說什麼□□上國,這些小國不足為慮,歷史上多少小國崛起邊境一度圖謀中原!我們要做和他們一樣的事。」
這段話簡直震耳發聵,沒有人能不說是這樣的時代,除非把耳朵堵起來,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聽十年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