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去到總督府,可不是像他在外頭吹噓的那樣見總督夫人。實際上,他除了在第一回和另外兩個做同樣差事的一起見過禎娘之外,就再也沒見過了——想想也知道了,禎娘日程排的那樣緊,想要見她的人滿天下都是,他這件事哪有次次禎娘都見一見的必要!
事情也沒出乎所料,等到丁老三到了總督府,先是遞了帖子求見總督夫人,但最後見到的人是總督府裡的一位管家。不過即使是這樣的人物也是丁老三需要十分巴結奉承的——這也是之前幾趟負責與丁老三對接的那一位,當即送上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
禮物也不是什麼出格的東西,都是從大明帶過來的,有一箱子緞子、兩瓶花露水、幾樣藥材,然後就是土產之類。那管家略掃了幾眼就讓小廝收了,臉色也更加和緩。這不是他眼皮子淺,被一點子東西收買了,而是為了對方這一份知情識趣和尊重。
略說了幾句家常話,就忍不住感嘆道:「丁先生你倒是還好些,雖說要海上奔波,卻到底能在故土盤桓。我們這些人在呂宋也有五年了,見不到老家一點塵土星子。也就是託你們帶一些家鄉的玩意兒,算是個念想了。」
這話說的是真的,不過丁老三可不會沒眼色地就去寬慰人家。話說這位管家用得著寬慰?有失有得的事兒罷了——沒錯,是遠離了故土。不過這管家本來就是人家家裡奴僕,主家在哪兒就跟到哪兒,不是應有之義?更何況,他們跟著在總督府,就算只是一個小管家,出去也有的是人奉承,往來油水也不少。如果真的讓他們選,去到老家看宅子,只怕那才是不願意呢!
因此只是陪著道:「這話是如何說的?老哥這可就說差了。我們這樣的人海上漂泊,認真說起來著家的日子也少的可憐。且又有一重,海上的事兒實在風險太大,就算沒什麼不好,家裡人也是鎮日擔憂的。這樣看起來,老哥是絕沒必要說這等話的。」
然後又不動聲色奉承了幾句,果然那管家漸漸高興起來,與他道:「你這一回來的不巧了,我們家大小姐和大少爺才剛剛從老家過來。這幾日夫人都是帶著二小姐、三小姐、小少爺和大小姐、大少爺親近,等閒事情都是不許打擾的!」
這五年裡頭,不曉得是不是呂宋這裡的風水旺周世澤和禎娘兩個。之前周世澤同樣只禎娘一個,她也難得懷孕,十來年也只周洪鑰和周洪鈞兩個。卻沒想到到了呂宋,五年就生下二女兒周洪鈺、三女兒周洪錦、小兒子周洪釗。
到了這時候孩子才一個接一個地出生,這在如今倒是十分稀奇了。倒不是年紀不對,說起來禎娘也才不過三十出頭,據說有些農家婦人,到了五十歲上下還能生呢!問題是在男子身上——自古男兒多薄倖,有幾個男子會對年過三十的正妻還十分鐘情的?既然男子冷淡了,那怎麼也不會有孩兒的。
周世澤當然不是那樣人,實際上總督大人不近女色和懼內的名聲早就傳了出去。只是知情人都知道,那哪裡是懼內,明明是隻鍾情一個罷了。也有人耳聰目明的,知道周家往上數兩代,那也是『從一而終』,一時心裡激盪起來。
特別是那些有女兒的人家,哪個不是眼前一亮!周家小兒子周洪釗一歲不到,自然沒什麼可想的。可是大少爺周洪鈞卻是眼看著就要長大的,再幾年不就要給尋摸婚事?這樣家教的孩子,怎麼看都是如意郎君。當然的,除了對於家風滿意之外,周家如日中天的地位也是很被考量的,這就不言自明瞭。
這新出生的孩子,因為是在呂宋出生的,也沒有適應不適應的說法,因此一直在周世澤和禎娘身邊長大。倒是洪鑰和洪鈞兩個,一直在大明長大,只每年接過來小住一兩月。而每到這時候,禎娘也確實儘量擠出時間陪伴。
這個事情丁老三心裡也有數,一時面色發苦起來。不過管家很快笑著道:「丁先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