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都是朝廷的事情, 本就不該她知道,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幹係。難道她知道了又有什麼好,反正不知道, 有什麼好處也少不了她這個福建水師參將婦人的份兒。
對於禎孃的這個身份,華夫倒是頗為吃驚。詢問翻譯, 得到解釋,心中就直接把禎娘定義為海軍將軍夫人,或者將來的總督夫人。而這種身份,手握巨大的錢財與資源,確實是最好的合作夥伴,這也更加堅定了合作的信念。
禎娘真不是唬人的,實際上對南洋用兵不是很快要來,而是已經箭在弦上。就在禎娘和華夫把事情都商定清楚後不到幾日,周世澤就與同僚接到了東南水師提督的命令,到時候東南水師再入呂宋,這次是為了一雪前恥。
其實這幾年東南水師三支常常以練兵的名義在東南沿海馳騁,偶爾去往南洋走一遭也不稀奇。對於還在南洋諸國本國掌控之下,往往也就是行船路過,了不起到港口補給。因為掛著大明的旗幟,倒是沒什麼恐慌,諸國往往是恭恭敬敬滿足需求就是了,算得上相安無事。
——實際上有時都稱得上是夾道歡迎了,有些小國時常受到海上大海盜和西夷海軍的騷擾,甚至襲擊。因為大明的水師如今經常到處巡視的關係,倒是安定了很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不經意間就多了許多中間十分穩當的補給點,也算得上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但是對於那些海盜和西夷佔據的南洋島嶼,水師就不大客氣了,特別是福建水師和廣東水師兩支,因為更靠近南洋,這種事也更多。常常是估量敵我之間實力,若是實力足夠就打上一次。這樣既能實戰練兵,又能撈上一筆——戰利品中也只有島嶼還需要和朝廷通報,其他的大家都可自行瓜分。
這也是無奈,朝廷倒是想把銀子都收起來,國庫沒錢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只是水師肯麼?人家在那裡拿下一個又一個的小島,說是隻是海盜暫時落腳,什麼戰利品都沒有,這怎麼說?反正拿了好處的都閉嘴了。何況軍隊分戰利品早就是慣例,朝廷這時候上綱上線,也只是面子難堪一回。
也正是因為這些戰利品島嶼的存在,禎娘才能說出一定會在南洋建甘蔗園和榨糖廠。因為無論還會不會在南洋大量用兵,以及什麼時候用兵,甚至用兵算不算成功,這些都不能阻止禎娘在南洋得到島嶼了。非要說的話,充其量只是成本和安全的差別而已。
「參將大人,此回一定要同提督大人據理力爭。我們福建水師從地理上來說本就是最合適的,且既然是對呂宋再用兵,那怎能用別人做主力?當年半數福建子弟喪命,這樣的仇怨難道不與福建百姓一個交代!」
正是這樣,因為這一次是對呂宋用兵,說是群情激憤都是輕的。大家都已經是磨刀霍霍了——這樣積極周世澤當然是滿意的,三年功夫,他總算訓兵訓出了一些成果。不管平常是不是還與他耍心眼鬥機鋒,在水師本身該擔負起的事情上總算有了擔當。
但是他依舊是把臉一板,等到安靜一些了才道:「這是什麼做派?威逼主官!這該是軍中該有的事兒?回去領板子!況且說的是什麼事兒!這種事本就是提督大人那邊才該考量的,要的是總攬全域性。你們就是隻看到自己這一隅,大盤的佈局在哪裡!要記得,讓福建水師做主攻使得,做助攻也使得,要的是把自己的事做好。」
周世澤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青年了,即使禎娘可以作證,他在生活中沒變。但是在水師衙門正經辦事的時候變化良多。九邊和福建,中間是一條巨大的分水嶺,在那之前,他就是一個喜歡做先鋒的小青年。在來到福建後,一切變化,他要做的是一方主官,他並不魯鈍,於是理所當然地學會了用主官的方式思考、說話、做事。
眾人聽了當然洩氣,他見了心中也是好笑,於是清了清嗓子道:「不過凡是大軍誰不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