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氏可是驚地嘴都合不上了,宋氏說的簡略,但她只要想想也覺得實在太巧了,真像是書裡說的那樣。因為這個,她實在是半日也沒回過神來。
後頭半晌才道:「若真是顧太太家的禎娘那也就不稀奇了,她可說的是是絕色了,外頭哪個男子見了不該有些想法。若是自家配不上的也就罷了,但凡是覺得自家過得去的都要上門提親的。」
只是這樣的話事情就難了,小王氏道:「你這是出難題了,你難道不知顧家是個什麼境況。人家顧太太只有一個女孩子,本身又不是個把外物看的比女兒重的,如此如何能答應?這是明擺著的事兒,說出來不成便罷了,還要得罪人,我可不幹!」
見小王氏作勢要走,雖知道是假的,宋氏也拉住了她的袖子。好言好語說了一通,這才把人穩住。然後才與小王氏說清楚昨晚自己與安七爺定下的『十分計謀』——這計謀一樣樣說完,小王氏也越發定住了,最後也是拍案叫絕。
小王氏這時候反拉住宋氏的手了,道:「好計謀,妹妹可怎麼想出來的!果然是說不能小看這後宅裡的哪個呢,這不是就有妹妹你這裡做了一個明證。平常最是笑語春風,但凡相交也是直來直去爽快利落,再沒想到也是能拿這樣主意的,真箇是算無遺漏了。」
嘆息過一回後小王氏這才道:「若真按著妹妹這計謀來,這件事倒是能做,總有一半的把握了。況且這樣說來也不至於惹人生氣,得罪了顧太太。」
小王氏本就愛攬事的一個,這時候沒了後顧之憂,自然對於幫忙的事情滿口答應。只道:「這事情我心裡已經有底了,忙我會幫。只是這事情什麼時候做,我倒是帶著周小將軍去見太太。」
什麼時候做?若是讓周世澤來說自然是越快越好了。當日早間,夢中醒來周世澤只是可惜沒在夢裡問出小娘子的名字。不過這也沒什麼了,他只利落地收拾完自己,估摸著時候練了一套拳法。也不等身子平復下來就去見了安應櫸——頭上還因發熱,有白汽冒出。
安應櫸這時候老神在在地在書房裡讀書,這也是裝模作樣了。就是要擺出一副樣子來,給周世澤看罷了,順便也急一急他。只是周世澤哪裡是這樣能擺弄的,少年犟脾氣,在安應櫸這樣不會發作他的人面前是收不住的。
當時就火急火燎道:「將軍,昨日你可知道那女子是誰家的了?」
安應櫸做出不急的樣子,只讓他喝茶,又問吃過早飯沒有,還打算讓人上早飯呢。之後又叨叨一些無邊的廢話——本來接下來就該是周世澤格外著急,他自己在一旁喝茶看戲了。
誰曾想安應櫸一點面子不給,只是眉頭一壓,就抬頭道:「將軍可別多說這些沒有的了,要知將軍在太原也有許多應酬,那時候有多少事兒——將軍捨命的酒量才多少,我不幫忙,誰來幫忙。」
這可是讓人氣結了,安應櫸只得把書本子往書案上一拍,沒好氣道:「這就是你了,哪個部下幫上峰擋酒不是理所應當的,這也值得拿出來說。罷了罷了,世間事情都是這樣,溫柔鄉英雄冢,可是因著一個女孩子就什麼都不顧了。」
抱怨完了,安應櫸才道:「你小子也太巧了,哪家小姐也不是,偏偏正好就是那一日我說過的家住後頭多喜巷子的顧家小姐。只是這巧還不如沒有呢,人家可是家中獨女,又是家資再豐厚不過的,只怕家人不許嫁到太原去呢!」
這時候周世澤才算是真有些慌張了,他也知道世上結親最難就在這裡了,非得兩邊相好才行。他這裡縱使使了十分的力氣,這事情也只算到了九分九厘,剩下那一點還是要看人家的意思。真箇不樂意,也沒得強來的道理,就連天家賜婚,也不是沒得要抗旨的呢!
一時心裡作難,只直挺挺地坐在太師椅上,眉頭緊蹙,不自覺地咬著虎口——這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