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應櫸當即就笑道:「你小子可別不識好人心了,你自去上顧家門,人知道你是哪兒的人了,我敢說就是立刻要被拒了。之後還有什麼法子可想,從沒聽說哪家提親被拒還有第二回的。這是自己不好看,也讓人家不好看了。」
說著也是感慨:「你命好,今日我嬸娘瞧著心緒甚好,也不必見你了,已經是允諾了,只說這件事她答應下來,讓咱們想法子與顧太太商議就是。」
周世澤原以為要另外想辦法了,沒想到柳暗花明竟是上上簽了。這時候他不見多歡喜高興,反而嚴整了神色,誠心誠意道:「安將軍,我知道這全是你的功勞。國公夫人哪裡記得我是誰,最後直答應了,不是我命好,正是看你的面子。」
似乎是這樣的話實在不常說了,他再不肯多說,只道:「總之心裡記得這件事,不說將來回報不回報的,只說我心裡是謝謝您的。」
安應櫸早慣了這個他兒子輩的部下平素一副不羈的樣子,這時候認真道謝讓他倒是不知道怎麼說話了。於是這兩個都不慣於這些的爽快男子,這一日偏偏一起不自在了一回——但是在心裡的滋味就不同了,確確實實兩人心裡都是泛起暖意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小王氏與宋氏兩個也算是手快腳快的了,很快就遣人去請顧周氏過府了。這時候顧周氏卻是正在自家翡翠居的花廳裡待客,待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掌櫃孟本。這可好久沒見了,上一回還是去歲年前來報帳了。
顧周氏不曉得,只當這時候聽的生意事關顧家以後大計。卻不知道,之後盛國公府的人進來,才真要與她說到事關顧家大計的事兒——顧家如今只禎娘一根獨苗,她的終身大事自然是顧家大計了。
第51章
孟本來金陵也不是臨時起意的, 他在海中洲做事事情都是有條理的,到如今是第一批珍珠要收穫了——大概明年初就能見到。但是事情不能真到了明年年初才一併打理, 這又不是小買賣了, 說的厲害了, 可是整個珍珠行當都要動盪一番的, 要從長計議呢!
孟本在一旁與顧周氏解釋道:「咱們這養珍珠和天生天養的不同,也不是養的越久就能出好珠的。要知道時間長了,雖然珠子還能略微長大, 但卻沒得之前收穫的質地、光澤好。這珠子固然講究大小,但是珠質、珠色才是更緊要的。」
孟本又道:「咱們這珠子是經過兩夏一冬最好, 說起來今年秋末或者冬初也可採得。只是明年早春採珠還有別的好處,不止這時候的珠子光澤與質地好。且這時候採珠可與下一輪育珠時候連在一起, 用上一輪的育珠蚌蚌殼做珠核,十分合適。早春之後又越來越暖和,之前種珠是傷了蚌的, 這時候也有利於傷好, 珍珠也能生長越好。」
顧周氏聽孟本說的頭頭是道, 不止能說出如何做, 最難得的是還能說出其中的道理。忍不住贊道:「可見是十分用心了!原先你哪裡知道這些, 就是如今扎進這行當裡,若不是自己花了心思也一定是不知的。」
孟本去海中洲不過是監管一切,既是保守機密, 也是把握用度,同時還要人手分工之類。至於這珍珠如何養的, 他不知道也是常理,難道讓他一個掌櫃日日下水摸索麼,他本來也不是做這個的。
但現在說來是清清楚楚,這就能說明他的細心與用心了。他年紀輕輕——至少在掌櫃這位置上年紀輕輕。能當上掌櫃,除了敢做事、敢擔當外,這樣的心思也是原因之一了。
孟本這時候得了顧周氏一句誇讚,臉上已經笑開了,但還要做謙遜樣子:「太太嚴重了,我這算什麼。不過是每日平白問幾個真正做事養珠能手,再自己琢磨一些道理,有了這樣的所得罷了。其實說起來還是動嘴的時候多些,還是別人的功勞。」
顧周氏卻是擺擺手道:「可別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