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玉潤是這個想頭,與她是一個冤家的玉涓就道:「原來玉潤想的是這樣——那隻怕要與七叔叔好生說一說了,不然就是這一回的白袍小將軍差著一些。保不準將來還能找來一個門第配得上的黑衣小將軍呢!」
說完了反而不覺得如何羞窘了,玉潤立刻理直氣壯道:「管他如何呢!反正我是說完,那你呢?我見你平時目下無塵的,常常自比卓文君蔡文姬之流,再沒有看的上的了——莫不是將來要嫁一個大才子?」
玉涓卻是把頭一揚道:「才子如何?不是才子又如何?我只要嫁一個最有上進心的就是了,這人只要不是蠢笨地無可救藥,到時候我在旁自然就能輔佐他。無論是科舉考試,還是為官之道,哪一樣我不來得。如此這般,和我自己科舉入仕也沒甚分別了。」
玉涓的文採在堂姐妹中間是拔尖的了,平日常常感嘆身為女兒,不然也能求取功名,掙得前程,光宗耀祖了。所以她這般說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聽起來倒是情理之中了。只不過話裡的意思還是太孩子氣了一些,哪個男子漢能忍受全盤由著婦人操控?況且也是把科舉想的忒簡單了。
旁邊的玉清立刻就搖頭道:「姐姐話裡太容易了,老話說了,天字出頭便是夫,婦人都是以夫為天的。這些年風氣越來越開,因著女工的緣故,婦人倒是更有地位了,但是水依舊漫不過橋去,這世道依舊是男子做主——我雖不是那樣想的,也覺得咱們女子不比男子差,但是男子可不是那般想的。哪個男子漢能讓姐姐這般?」
大家也都笑了,覺得玉涓想的忒不周全了,雖然聽著有趣,但是隻怕做不到。玉涓自己想了想,也是撲哧一笑,覺得自己說的不成,最後只得道:「是難了一些,待我日後仔細想想,如何做到滴水不漏,不讓他覺得是我出了那許多力就是了。」
這話一出,大家心裡越發搖頭了,覺得她正是吃力不討好呢!不過在場的都不是庸俗之人,倒不至於覺得她是胡言亂語或者異想天開。要知道她這番話,往小了說不過是個少女胡思亂想,往大了說也可以說是驚世駭俗了。
之後又有玉淑玉淳這一對雙生姐妹說瞭如意郎君該是什麼樣子——說了好幾個了,大家才發覺最大的玉浣居然是一個字都沒說的,於是立刻不服,只道:「三姐姐怎麼這般!明明是咱們裡頭的一個頭兒,這時候居然偷偷躲著!」
玉浣卻是笑著道:「可別胡說!我哪裡躲著了?明明是你們一個個說的熱烈了,我做姐姐的難道不讓著你們,叫你們能先說!」
說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極有趣的事情,又笑了一回,然後才道:「說起來我倒是想的簡單,你們那些都要仔細考察才知道,且不知道真假。但是我這個簡單,凡是上門提親的,只要聽是什麼人家,立刻就能知道,並且絕無虛假!我是想著找個將來能繼承爵位的。」
玉浣這樣說倒是大出所料了,她靠著自己的出身,嫁給個世子爺不難,何況她還那樣出色,何苦把這個當作選夫婿的說法。特別是李月芝,聽了就道:「這真真是咱們幾個都沒想到的了,姐姐到底為何這麼想?說起來姐姐是盛國公府出身,尊貴的很了,難道是外頭那起子人,還要靠著這個提高身份。」
玉浣微笑,並不多做解釋,等到妹妹們都表示不解後才笑眯眯道:「你們說的都太虛了,男子的品格之類的實在難以說。而就算是說準了,也難保將來不會變。還有那些才子之類也不用說,就是才子又能說明什麼呢。要我說來,還是爵位最是實在了,有了就不會變了,世世代代傳承。如今也有一些有爵位的人家是衰落了,但是人家兒女成親退而求其次都能有些豪商大戶呢!」
禎娘這時候才第一回說話:「倒是不這樣覺得,豪商大戶也不是蠢的。本來就是為了提高門第才結親的,但是總歸會發現衰敗的勛貴人家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