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潤也道:「是的了,原來我還納悶來著。這周小將軍也太神了,原本我爹就足夠喜歡他的了,後來我那些兄弟也喜歡他。再後來我聽說了禎娘與他定親,這可就是驚住了,這又算什麼,人人都喜歡他麼。」
一通玩笑,最後總算消停下來了。大家開始小小聲說一些話,這時候就不再是簡單調笑了,玉浣問道:「你與他見過面了,怎麼樣,心裡是不是中意他——我這話似乎是白問了,顧太太多心肝你啊,又只有你一個,你不中意,這件事也成不了。」
禎娘笑著點點頭,雖然輕微,但卻是是很肯定的,同女孩子們傾吐心聲:「確實很好,雖然和我原本想的是天差地別——我原來是想著要知書達理,這才能與我相處,不至於沒話說。又最好性格軟弱,這樣至少不會淪落到最壞的境況。然而——」
玉涓在旁與她補上:「然而,這位周小將軍是個武人,自然不可能和你說得來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了。又說年紀輕輕就衝鋒陷陣,還是七叔最賞識的先鋒,怎麼想也不能『軟弱』了。這樣說起來確實是背道而馳了,那你是怎麼覺得還不錯的?」
禎娘低頭輕輕扯了扯髮辮上的系帶,道:「也不知該怎麼說,只能說是設想也就只是一個想想罷了,正如趙括紙上談兵一樣。真箇到了談婚論嫁擇定夫婿的時候可能全然不同,然而與他相處也覺得很好。」
「噯——」大家忍不住嘆息起來,玉灩忍不住酸酸道:「當初誰與咱們信誓旦旦,要找個甚樣男子,這時候來得竟是全然不同的。最後卻是與咱們說『也覺得很好』,嗯,果然是表哥表妹麼。你倒是與咱們說說到底哪裡很好啊。」
禎娘這時候才覺得十分為難,回想起那十來日與周世澤相處,的的確確是很好的。但是該怎麼說,要說各處都十分合襯,這是沒有的。實際上兩人多得是不同,禎娘如何懂他那些刀槍劍戟,他又如何能與禎娘說她的琴棋書畫。
許多各自的東西,真是不能心意相通。但這又不同於『話不投機半句多』,明明是自己不懂不在意沒興趣的,只要是對方說起,就是願意聽下去。甚至到了最後,哪怕不懂,也深覺有趣起來。
禎娘把這些說出,一眾女孩子只能接著嘆息了——這會兒大家都是臉紅紅的,玉潤忍不住道:「這算什麼,這難道不是書裡的故事了麼。那些傳奇話本里,都是那些史上有名的賢伉儷,哪個不是這樣,我不想還能見著真的。」
這樣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再仔細想想可不就是如此。只不過也不是事事完滿,玉湲就忍不住擔憂道:「這樣看來倒是很好了,只是將來禎姐姐就要遠嫁到太原那邊了——這可是真遠啊,咱們就要分散了。」
有些意思她並沒有說完,這是人家的喜事,她總不好觸黴頭說些遠嫁的壞處——獨在異鄉、人離鄉賤之類。所以只能說大家分散了的憂愁,但是在場的誰不知呢。
禎娘也沉默了,去到太原說起來容易,但實際是怎樣的她也真不知道。她表面上從不擔憂這個,可她依舊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女,難道真不擔憂,不能的。
這時候一向話少玉淑——她和自己的雙生妹妹玉淳似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子。她抓住自己孿生妹妹的手,溫和道:「這些事情再說不準的,如今只有禎娘一個遠嫁,咱們以後又是如何也不知道。或者之後還有姐妹要遠嫁,或者現在不是遠嫁的姐妹要跟著夫婿走,於是也分散了。咱們能記住的只有現在的情誼而已。」
話說到現在再沒有一點調侃的意思了,在場所有都是待嫁的女孩子,說到將來哪一個不是又期許有憂慮。人都知道少女懷春,哪個女孩子不會想想將來嫁一個怎樣的兒郎,想到這個難道不是甜。
然而人也說了,女子這一生最舒服的就是做姑娘的時候。在家有父母撐腰,是眾人的大小姐,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