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娘啊!」房東老太太也看到了安卉,喊她一起往家裡走,路上自然而然的提到了房子的事兒。
安家交房租一貫都很及時,年前交過一次了,上個月又交了一次。當時是安父去交房租的,順便還問了下房東老太太的打算。得知房子不好脫手後,安父還幫著出了主意,說到時候看差多少,大不了多交半年一年的房租。
那個時候,章老太爺還沒過世呢,安父歸整了手裡的錢財,咬牙買下房子是沒問題的,但這麼一來,家裡就沒多少積蓄了。況且,就這半個小院子,買來沒有太大的意義呢。
這會兒,房東老太太也有了打算,在路上就跟安卉說:「我也知道你和你爹都是好人,想幫襯我們家一把。這樣吧,你們家交的房租到六月,今年的後半年,再加上明年的上半年,一年的房租我只收十個月,成嗎?」
安卉一聽就明白了,等於說提前交十個月的房租,租期卻是直接往後延一年。
「應該是可以的,不過還得等我爹回來。」
「成,那等你爹回來再說。我家小子打算六月底出門,來得及。」
還有兩個半月了,確實來得及。
安卉估摸著,就算這年頭的辦案效率不高,但在嫌疑人已經捉拿歸案的前提下,最多十天半個月,事情總能辦完了。
沒想到,隔了十天,她又收到了她爹讓人送來的口信。
安父覺得,攤上章家這一單生意,自己也是夠倒黴的。
可對於章孝義來說,他才是那個倒黴蛋。
事實證明,他確實非常倒黴。
那位入錯行的縣太爺,確實如錢管家所說的那般,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具體表現為,不出三日,就將整個事件的脈絡梳理完全,還把跟此案件有關的訊息都收集完畢了。
對了,人證也都到位了。
大概的框架就像縣太爺推測的那般,一切的起因就是因為錢大富死了親爹後發了大財,章孝義因眼紅而打聽其背後真相,又因為兩家是多年的故交,哪怕如今家境已經天差地別了,但錢家那邊顧念舊情,仍然幫著牽線搭橋,讓章孝義這個不孝子認識了有真本事的安半仙。
只能說,調查了一圈,唯一讓縣太爺徹底改變想法的,只有對安父的評價。
他原先認為安父就是純粹靠忽悠騙錢的,到如今卻是認為安父多少還是有些本事的。
可一旦肯定了安父的能耐,幾乎是間接的說明瞭章孝義就是不孝子。
那不然為什麼章老太爺不肯保佑這個唯一的兒子呢?
原因令人思細級恐。
於是,縣太爺再度召安父前來縣衙詢問。
安父已經徹底無奈了,縣衙那麼大的動作,又完全沒有保密意識。幾乎衙役們前腳調查到了什麼,老百姓們後腳就知道了。當然,普通百姓的訊息來源或許還沒那麼快,但同在一個圈子裡的商戶人家,打聽起訊息來,別提有多容易了。
他先是聽說,章孝義的妻兒、兩個姐姐還有一個外甥,都被調查了,這幾個都是章老太爺臨終前陪伴在跟前的人。
一會兒又聽說,那個外甥其實根本就不在現場,有人看到他出現在縣城南面的布莊裡,就連掌櫃都提供了帳本,指出當日有人買了上好的綢緞料子,打算做壽衣和被面。
隨即新訊息就傳來了,說幫章孝義作證的那兩個姐姐,正好是最疼他的兩個。一個是長姐,一個四姐,兩個人對章孝義的幫助是最多的,這兩年來也沒少幫襯孃家。反而是另外兩個姐姐,二姐和三姐都是報喪之後才趕來洛江縣的。
如果這些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