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算上來迴路途的時間,能耗時半拉月的,也算是很久了。
安卉其實也不清楚安父去的具體地方,只知道個大概,畢竟這年頭很多村子莊子連對外的名字都不一樣, 加上這一帶又多山地, 很多人家都習慣了把墳地安排在山上或者半山腰裡。基本上要是沒有人領著,外人壓根就找不到地兒的。
把情況大概的說了一番,安卉倒是沒提具體的定金數目。倒不是她怕人眼紅想要保密, 而是……
別人也就算了,在錢大富跟前提錢, 她心裡不得勁兒呢!
說完之後,安卉又問:「哥你這次來幹啥的?你這看著不是紅光滿面的嗎?」
「那肯定不能為了我自個兒的事情呢!」錢大富心說,他這情況,要麼不攤上事兒,一旦攤上事兒了,基本上就不可能自個兒來求助了。
他告訴安卉,上次跟安父見面時,安父告訴他近段時間暫時不打算接單子,一方面是盛夏出門太遭罪了,另一方面也是接下來有個現成的單子等著他。
就是餘家。
餘家上一次求的庇佑是讓某個子嗣透過五月裡的府試,差不多也該出成績了,等這個庇佑一成功,以他對餘家的了解來看,下一個庇佑也快了。
「……安大師還讓我幫著留心一下府試的情況,你猜怎麼著?」錢大富還賣了個關子,等安卉追問了,他才接著說道,「餘家有兩人透過了府試。」
安卉愣了一下,不太確定的問:「兩人?你是說咱們縣裡過了府試的人裡頭,有兩個姓餘的?」
「餘又不是什麼稀罕的姓氏,我說的就是餘家!大妹子你沒見過紅榜吧?上頭不光是寫了名次、名字,還有籍貫,精確到村子的。」
在錢大富的科普下,安卉才大概弄明白了科舉放榜的大致情況。
這其實也挺好理解的,畢竟同名同姓又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尤其放在這年頭,讀書人重名率太高了,像什麼鴻途、青雲之類的名字,要是再配上一些大姓,那重名就太容易了。也因此,為了避免發生這種誤會,考生都會留下自己的籍貫。
就這還是在考童生試時,要是鄉試會試,那還要加上號房的號牌。
反正總結一下就是,餘家這次出了倆透過府試的子嗣。
其中一個應該就是求了餘老爺子庇佑的,但問題在於,安卉並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
好在,錢大富是知道的,安父拜託他留意一下時,曾經提過一句,他也記下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覺得好笑。
原來,求了祖宗庇佑的考了最後一名,沒求的儘管名次也不是那麼好,但起碼屬於中段的。
而童生試一般來說,三場考試是難度遞增的,錄取的人數儘管相差不大,但考慮到還有往屆的讀書人,實則錄取率是越往後越低的。
按照以往的規律,第一場縣試的前二十名,大機率會成功的透過第二場府試。而府試的前十名,則很有可能會透過第三場院試。
當然,沒過也不要緊的,明年再考就是了,橫豎童生試每年都有一次,偶爾還會加試。至於一口氣透過三場考試的情況,不是沒有,但確實比較少。
錢大富嗤笑道:「求了祖宗庇佑才考了倒數第一,就這樣,還打算繼續走仕途?不是我瞧不起他,就算考上了秀才,也不一定能當官。他這種,怕是連秀才都考不上,折騰個啥呢?倒是他同族的那個,求個庇佑興許能考上秀才,不過也就那樣了。」
安卉贊同的點頭,不過這是客戶的要求,她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