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覺得有道理,錢大富瞬間精神抖擻起來, 恨不得立馬衝到府城去,擼起袖子就是一通大幹。
結果聽到他這番言論的錢太太,卻是用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看著他:「心裡犯嘀咕?這有啥好嘀咕的?當妻子的天生就該寬容大度,橫豎正室的位置是你的,妾室生的孩子也管你叫娘,是從誰肚子裡爬出來的,重要嗎?」
錢大富隱約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遂停下穿衣服的動作抬頭看向她。
只聽錢太太繼續用溫柔至極的語調說道:「既如此,男子漢大丈夫難道不應該更寬容一些、大度一些嗎?左右生下來的孩子都是管你叫爹的,是誰的種重要嗎?你說重要嗎?」
啊這……
一瞬間,錢大富做出決定。
明個兒就出門發大財去,家裡的母老虎啊,他實在是惹不起。
於是第二天,安卉就見到了她哥。
算下來,兩人也有蠻久沒見面了。一個月前,安卉從昌平鎮出發,途經縣城,再從洛江碼頭趕往府城。但那個時候,錢大富恰好出門去了,錢小少爺倒是順手指派了幾個下人給安卉,但安卉確實沒見過大胖本人。
許久不見,再加上安卉聽錢太太說過,錢大富因著妾室是騙子那事兒,深受打擊,狠狠的病了一場,還以為他有多慘呢。
結果一見面……
「哥,你都病了咋還那麼胖呢?」
錢大富顯然沒有容貌身材方面的焦慮,他所有的焦慮都來自於錢。哪怕先前確實因為騙子團夥的事情被氣病了,但他也是後怕自己差點兒就淪為獵物,再就是被後宅的日常氣了個夠嗆。
總之,只要是跟錢沒關係的話題,錢大富就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只道:「聽說咱爹準備去府城做買賣了?那敢情好!」
安卉的小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說真的,哪怕安家父女倆已經達成共識,決定跳過洛江縣縣城,直接二連跳去府城發展事業,但她並不認為這對於錢大富來說會是個好訊息。
甚至安卉覺得老顧客們都會哭的。
尤其是買了套餐的餘家人。
她還在回洛江縣的一路上思考著要怎麼說這個事兒,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在安父創業之初給予過巨大幫助的人,哪怕要搬走,也應該給個交代才對。
結果,錢大富表示他非常高興。
「哥喲,咱們都這麼熟了,你倒也不用勉強自己說客套話。」安卉滿臉真誠的道,「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問題不大?畢竟都這麼久了,能應對這些突發狀況了吧?」
錢大富覺得他大妹子終於長大了,起碼說話委婉多了,不再像以前那般直接扎心了。
什麼突發狀況?不就是倒黴、倒大黴、倒大大大的血黴嗎?
雖然不能說已經習以為常了,但對比最初那段時間,錢大富真心覺得自己已經進化了,再來幾次大概就能練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技能了。
不過,就算覺得自己能穩得住,錢大富也不想失去安父。
於是他道:「我沒說客套話啊!我是真心為咱爹高興來著!小小的一個昌平鎮本來就困不住咱爹這種能耐人,府城好啊,府城光是人口就要比咱們一整個洛江縣多上十幾倍。而且大妹子你不知道吧?府城那頭才是四通八達的,不光水路多碼頭多,還有其他的官道。」
「你想說啥?」饒是安卉自認為腦洞大破天,一時半會兒的也沒猜到錢大富這是想幹什麼。
當然,就算她猜了,答案也百分百是錯誤的。
在安卉的追問下,錢大富如實的道出了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