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兒,在府城待久了自然會知曉的。官差們也就沒跟安卉細說,只安排她坐上了駛往府城的馬車。
又是好一番折騰後,府城終於到了。
安卉也終於兩輩子第一次看到了巨大的城門,關鍵人家這是真的城門,早開晚關兩邊還有重兵把守的,跟旅遊景區裡作為拍照背景的城門完全不同。
到府城時,差不多已經是後半晌接近黃昏時分了,街面上的行人步履匆匆,一看就是趕著回家吃飯了。
深秋時節天黑得早,明明進城時天色還是很亮堂的,等馬車終於趕到目的地,停下來時,安卉下車一看,卻已經是日落時分了。
因為臨行前,錢家那邊送了幾個隨行伺候的人,再說也還有錢管家在,安卉並不擔心行李搬運問題,只興匆匆的跟著人往裡頭去。
幾個官差臨時安排了任務,有人去跟管家匯報,有人領著安卉先去偏廳等著,兩刻鐘後,主家的人沒等到,爹倒是來了。
「爹!」安卉兩眼放光。
還真別說,有日子沒見了,她還是怪想念這老頭兒的。
然而安父卻是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過來:「你怎麼來這裡了?誰領你過來的?好傢夥,敢情這麼多年的反詐騙教育宣傳都白瞎了,這麼容易輕信人,咋沒給你拐到大山裡去呢?」
安卉:……
那啥,她都快對反詐騙教育宣傳產生心理陰影了,黑歷史求不提啊!
可就算她不提,其他人也會說的。
錢管家就是最好的人選。
都不用安父如何追問,略慢一步趕到偏廳的錢管家就將發生在昌平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重點在什麼呢?在於安大小姐差點兒把府城來的官差們逼死了。
安父衝著閨女豎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你啊,安小卉!」
這話吧,乍一聽好像是好話,可仔細一品,就跟罵人似的。
「……還是爹您教育得好。」安卉長嘆一口氣,「別的也就算了了,我就怕把昌平鎮的老百姓們都帶劈叉了,你是不知道呢,我這簡直就跟整了一次超大規模的演戲似的。」
「挺好挺好。」安父很是敷衍的表揚了兩句,隨後就去跟官差交涉了。不知道他是怎麼說的,稍片刻後他就領著安卉去了客人住的別院裡。
來都來了,是吧?
再說都這麼晚了,哪怕要拜見貴人,也不用急於一時。
只這般,安卉就先在別院裡安頓了下來。
……順便了解了一下她爹這段時間幹的好事兒。
字面上的意思,真不是罵人。
早先,安父倒是送了一封報平安的信過去,但信件是有很嚴重的訊息滯後性的,再說安父也不能什麼都往信上寫,萬一信丟了或者落到了有心人的手裡怎麼辦?因此,那封家信是真的僅僅報了個平安而已。
等安卉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後,就聽她爹叨叨的說了最新的進展。
第一個訊息就是那位閻大小姐已經沒了。
這其實並不意外,先不說這幾年迎來送往的生活已經讓閻大小姐身子骨虧空了不少,單就是她和幾人合謀殺害了唐公子後,立刻服藥自殺。其他人是直接沒救回來,而她不知道是因為體質原因,還是沒吃下去太多,又或者別的什麼情況,總之她當時是被救回來了,但大夫也直言,她的五臟六腑都已經嚴重損毀,哪怕強行用補藥吊著,也活不了多久了。
就在前不久,許是期限到了,在某個清晨,她也沒能像往常那樣睜開眼睛。
值得一提的是,閻家其他人早在這之前,就一個不落的全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