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安父就回來了。
「喲,這不是閻老爺嗎?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比起安卉,安父就要缺德多了,他一看到閻老爺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兒。也不說接不接單,只隨口跟人瞎聊,直到閻老爺自個兒繃不住了,主動提到出高價請安父出山。
二百兩銀子的出手費,這個是不管成不成都不用退的。而一旦求庇佑成功了,還有三百兩銀子可以收入腰包。
至於閻老爺所求的庇佑,則從保住閻家名聲,改成了護住他的小兒子不被此次事情所影響。
相當於從庇佑全家,改成了庇佑閻家小少爺一人。
庇佑的難度明顯下降,佣金卻是翻倍增加,再考慮到已故的閻老太太是閻家小少爺的親祖母,人又才剛剛過世,這個庇佑基本上算是很穩的。
安父沒再拿喬,直接答應了下來。
當天,他就跟著閻老爺離開了昌平鎮,趕去給閻老太太辦後事。
前頭的準備工作相當順利,事實上安父也沒怎麼插手。一直到出殯落葬,什麼問題都沒有,直至安父開始祈求庇佑。
讓一個老太太庇佑她唯一的孫子,這有什麼難的?完全沒有難度,對吧?甚至安父覺得,閻家小少爺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都會很小很小,然而……
沒求成功。
安父當場愣住,整個人都傻了。
他不信邪的再度啟用金手指,帶著無比虔誠的態度,重新祈求逝者的庇佑。
結果還是沒成。
第三次……
事實證明,不成就是不成,求幾次都不會成的。
已故的老太太態度堅定不移,死活不給唯一的孫子庇佑。
安父轉身看向閻老爺,很快又將目光挪到了站在閻老爺身旁的閻家小少爺身上。
閻家並非那種人丁興旺的家族,不算很多年前就已經分出去單過的閻老爺那位不成器的弟弟,單就算閻老爺自家人,也就是老爺太太、二小姐和小少爺。當然,還有那位在五年前跟人私奔了的大小姐。
二小姐今年十三歲,跟安卉同齡,前不久剛經歷過被退婚一事;小少爺才剛滿十歲,從他五歲時起,家裡就請了先生教他念書,據說學得還不錯,準備過兩年去縣城裡的書院念書。
從目前來看,二小姐已經被耽誤了,但小少爺受到的影響卻不大。這當然是因為世道對男子更寬容,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小少爺尚未接觸到外界。等將來他真的決定去縣城裡念書了,或者乾脆就是準備下場考秀才了,那就不好說情況會如何了。
閻老爺最盼望的就是長女跟人私奔一事,能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被人忘卻,這也是為什麼他硬著頭皮出了高價也要請到安父的原因。
「閻老爺,有個壞訊息要告訴你。」
從安父轉身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父子倆看後,閻老爺的心底裡就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結結巴巴的問:「安、安大師有話請直說。」
「你家老太太不願意庇佑你兒子。」安父很是耿直的開了口。
這下,傻眼的人變成了閻老爺。
閻家小少爺到底年歲小,哪怕之前從父母口中知曉了一些事情,乍一聽安父這話,仍然不明白事態有多嚴重。但閻太太卻是完全清楚的,她原本跟二女兒站在一起,聽到安父這話後,整個人往後仰倒,要不是身邊的丫鬟及時扶住了她,搞不好又是一樁慘案了。
二小姐被嚇得花容失色,先是哭著喊娘,隨後又喊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