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安卉就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姜奶奶。當然還有姜姑姑和姑父,但安卉跟那倆並不熟。
「姜奶奶好。」再度讓人準備茶水點心,安卉仍舊把人往上頭領,「我們家鋪子一般沒啥生意的,可這事兒還是上樓說比較好。
因為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安卉就省事略過了前情提要,只說兩點。
第一是姜三娘嫁過去到底誰才是她的婆家。
第二就是加強版的親緣淡薄。
聽到第一點時,姜奶奶還一副不服氣的模樣,看起來是有話要說,但好歹忍了下來。等安卉提及第二點時,她就忍不住了:「這個不是能換嗎?要不再找安大師換一個?總不能讓好端端的孩子真就成了孤家寡人吧?」
「換庇佑這個事兒等晚間我問問我爹。」安卉想了想,索性道,「姜奶奶還沒去過我們新家吧?地方老大了,也有不少空房間。我看你們這事兒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辦完的,乾脆住到我家去吧。三娘可以跟我住!」
安卉可沒辦法昧著良心促成表哥表妹這種離譜的婚事,對比其他的問題,她覺得會生傻子才是最無解的。偏生這個理由她沒辦法說出口,那就只能緩緩圖之,另外想別的洗腦的藉口。
萬幸的是,姜三娘本就不是什麼聰明人,要洗腦也不是那麼難的。
但很快安卉又道:「就算能換庇佑,除非你們求的就是讓他親緣問題好起來,不然也沒啥用啊。我記得我爹說,他是天生的親緣淡薄,要不然也不會從小被拍花子拐走,見不到血親。這種估計很難辦,再就是我覺得佟家那邊應該不會這麼容易鬆口的。」
說一千道一萬,雙方的目標是截然相反的。
佟家先來了一招以退為進,願意讓孩子跟親生父母姓,但條件是入贅並生下有著佟家血脈的孩子,以便繼承家業和香火。在這種大前提下,又怎麼可能讓步呢?
聽安卉這麼一說,姜姑姑頓時急了:「不會的,那孩子是個好孩子,怎麼會……真要是這麼幹了,不是傷我們的心嗎?」
安卉顯然沒她那麼樂觀:「那要是佟家的老頭老太以死相逼呢?反正我不覺得一個會買孩子的人家,能有什麼底線。」
不是她開地圖炮,反正在她看來,人販子就是該死,買方也不是什麼好鳥!
姜奶奶等人都沉默了。
瞅了瞅外頭的天色,安卉決定乾脆提早關門得了,反正最近也沒啥生意。
只能說,安氏殯葬鋪是真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但凡換個行當,就安卉這種擺爛式做生意的態度,早就該關門大吉了。
安父前個兒就出門了,這次出門說遠不遠,但說近也不近。估摸著得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但他回不回來也沒啥關係,安卉帶著人就往家裡去了,讓下人給安排好了,隨後就拖著三娘進了自己的屋。
至於姜表哥那邊的情況,就算沒有安父的幫忙,要打聽起來也不困難。
原因很簡單,安卉她認識倆秀才一童生呢!
以前的房東老太太家的獨子蘇秀才,餘耀宗餘秀才,還有那個求了畢業才踩線透過的餘童生。
當然,餘童生是自個兒找的私塾,而那兩位秀才跟姜表哥才是同窗,都在府城的青雲書院就讀。
好笑的是,之前被安卉取了餘孫山這個外號的餘童生,他的真名就叫做餘青雲。當然,青雲是表字並非名字,不過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結果餘青雲沒去青雲書院讀書,只因人家的最低要求就是秀才。
你要是秀才,你不一定能進入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