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迴圈往復幾次後,靳仲廷的腳被她踩得生疼,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說:「沈千顏,你到底看我哪裡不爽?」
「我沒有。」
她嘴上說著沒有,腳卻很誠實地又踩到了他。
「……」
「我現在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其實不太會跳舞。」
沈千顏話音剛落,舞曲風格變幻,舞池裡的人開始交換舞伴,而朝沈千顏伸出手的,恰好是洛司嶼。
靳仲廷看了眼洛司嶼,握著沈千顏的手不太願意放。
「靳先生。」洛司嶼臉上掛著得體的笑,「你不會小氣到讓我和顏顏連跳個舞都不願意吧?」
「不是不願意,是我太太的舞技太差,怕你見笑。」
「她什麼出糗的樣子我都見過。」
舞曲旋律漸快,洛司嶼原本的舞伴見兩個男人僵持不下,有些不快地問:「到底還跳不跳了?」
靳仲廷若是再不鬆手,就失了風度。
他把沈千顏的手遞給了洛司嶼,兩人交換了舞伴。
沈千顏也是第一次和洛司嶼跳舞,可奇怪的是,她竟然能跟上他的步伐,一次都沒有踩到洛司嶼的腳。
也許,是因為她在洛司嶼的面前很放鬆,一點都不緊張的緣故。
靳仲廷雖然攬著別的舞伴跳舞,但餘光卻時刻注意著沈千顏和洛司嶼,看到兩人完美地配合,他心裡冷嗤。
這個沈千顏,還敢說不是針對他?
那洛司嶼的腳怎麼一記都捨不得踩?
一曲結束,靳仲廷的臉已經黑到了極致。
「顏顏。」洛桀塵過來,「看你和司嶼跳得不錯,和洛叔叔也跳一曲吧。」
「洛叔叔,你確定?」沈千顏真擔心剛才踩腳的一幕重演。
「沒事,多跳跳就好了。」
「好。」
沈千顏被洛桀塵帶進舞池。
洛桀塵年輕的時候大殺四方,是個極其烈性的人,這些年經歷了風風雨雨。性子雖然溫和了許多,但面相還是有些攝人的,他曾對沈千顏有救命之恩,沈千顏對他是又敬又怕,在他面前也是拘著放不開。
可奇怪的是,哪怕她再拘謹,也沒有踩到洛桀塵的腳。
沈千顏想,這下她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過好在,等她轉頭的時候,發現靳仲廷已經不在大廳裡了。
靳仲廷是被洛司嶼叫出去的,兩人離開舞池的時候,洛司嶼拍了拍靳仲廷的肩,對他使了個眼色,靳仲廷就懂了。
兩個男人走到門廊下,一個坐一個站,心照不宣地望著天上的一輪圓月沉默。直到靳仲廷掏出一盒煙,給洛司嶼遞了一支。
「抽嗎?」
「不抽。」洛司嶼搖頭,「顏顏不喜歡煙味,所以我從不抽菸。」
哪怕最煩悶的時候,哪怕她根本不在他身旁,他都能忍著不抽一根煙。
靳仲廷聞言,冷笑出聲,她不喜歡煙味?他明明親眼看到過她點燃一支煙,靜靜看著它燃燒完。
這是不喜歡煙味的表現?
「別裝得很瞭解她,你瞭解的也未必是真正的她。」靳仲廷說。
「我沒有裝,我和她共同生活了好幾年,她青春期的那些煩惱,對我毫無保留。甚至她第一次生理期來的時候,都是我帶她去買的褲子,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她。」
靳仲廷再次冷笑:「別整知心哥哥那一套,直說吧,你是不是喜歡她?」
「是。」洛司嶼也足夠坦蕩,回答得鏗鏘有力。
靳仲廷原以為今天的舞會能短暫地緩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