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神神經經的,雲釅本來心底覺得他大言不慚,但是轉念一想,人家好像確實有這個資本。
於是他只能習慣性挑起自己的不足來,企圖讓孟雀知退回普通朋友的界限內:「我連公司都沒有。」
聽到這話的孟雀知嗤笑一聲:「你跟丁如琢什麼關係,別裝。」
「……我很久沒拍戲了,而且我這個形象,」雲釅兩指捏著發尾,「也並不符合大眾審美。」
回應他的是在紅燈面前的急剎車,他差點連人帶安全帶飛出去。
孟雀知轉過頭來看傻子一樣看他:「親愛的,」看樣子他很想就地拐彎,送雲釅去醫院看看腦科,字字懇切,「你是不是在國外斷網神廟逃亡太久了?」
「……」不瞞他說,其實雲釅在國外還真沒怎麼過多關注如今國內的時尚走勢。
「你這個樣子放在娛樂圈,2022年年度男媽媽之首舍你其誰?」
?男什麼?
什麼媽媽?
一個拆開他都知道是什麼含義的名詞,合在一起卻陌生到讓他的思維系統宕機。
孟雀知見他一臉懵懂,趁熱打鐵又撒下一記猛藥:「你不想讓宋見青看到最成功的你嗎?」
想,他當然想,雖然雲釅目前並沒有搞懂做男媽媽和成功的關係在哪裡,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
他無時不刻都想名正言順地和宋見青並肩而立。
其實他和孟雀知到的不比宋見青晚多少,當時他正巧聽到記者詢問他怎麼看和白落楓的cp。當時宋見青和白落楓親密地挽著胳膊,遠遠看去,好一對成雙璧人。
這一幕落在雲釅的眼裡無疑是刺痛的,他微微垂下眼。孟雀知手搭在他肩膀上,湊上來打趣:「剛回國,連個名分也沒,這就醋上了?」
雲釅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卻也不可置否:「他們是什麼關係?」
回答完記者的問題,宋見青挽著白落楓向裡面走去,孟雀知震撼地看向雲釅:「那好像是你前男友吧?我怎麼會知道他和別的女人什麼關係?」
雖然已經有過心理準備,可是一想到宋見青或許已經和他人情投意合,雲釅心中還是陰霾遍佈。
驀然間,孟雀知電話響了,電話那邊的人聽起來帶著哭腔,說話很著急,他皺起眉頭說上幾句後結束通話,一臉煩躁地對雲釅說:「嘖,這幫廢物,我得回一趟工作室。」
說罷他把自己的邀請函塞到雲釅的手裡,自己則快步離開。
這人完全管殺不管埋,沒了孟雀知一起,雲釅不確定自己獨自參加晚會是否合適。
他這李代桃僵地大搖大擺進去,萬一再被人轟出來如何是好。
他慢悠悠走到會場外去,晚風吹在人身上,像是溫柔的問候。
會場內熱鬧非凡,雲釅就這麼站在高牆下出神,有兩隻小鳥駐足樹杈上停歇,互相用喙替彼此梳理著羽毛。
鳥不會社恐,也不怕被人盯著,雲釅反而覺得,這兩隻鳥知道自己在看著他們,親密地動作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其中一隻鳥被伺候舒服了,忽閃著翅膀,清脆嘹亮的啾鳴聲緩緩墜在雲釅的耳朵裡。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星光都開始閃爍,他堅定地轉身走進會場。說來好笑,自己飄移不定的情緒,就這麼一會兒,竟被兩隻鳥的愛情蠱惑下定決心。
他在心中想,如果宋見青還願意和他在一起,他會加倍地愛宋見青;如果宋見青已經和他人確定關係,哪怕是隻能送上一句祝福,他也要親口說給宋見青聽。
風好像裹挾著醉人的度數,直讓他沉淪,凡是能接近宋見青的路途,皆是令他沉酣狂醉的世界,如果還能回到從前,他甘願做長夢不醒的狄奧尼索斯。
褪去怯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