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光照耀下,它們就像琥珀未成形時那樣柔軟而矞皇。雲釅緊張到喉結不停上下蠕動,還沒進行下一步用手指勾住領帶的動作,就被老師喊了停。
老太太毫不客氣地用雷射筆指著他的手:「緊張什麼?」
雲釅的頭幾乎要低到木地板縫裡:「對不起老師,我第一次演這種角色」
「不要找這種藉口,你以後當導演要給所有演員講戲,形形色色的人物你都要體會,哪有時間給你緊張去?」
她銀白色鬈曲的發讓她看起來更加威嚴,厲聲道:「這個流連於歡場多年的歌女,她去勾引一個小軍官,她會緊張嗎?」
他修長的手指交疊在一起,不停地搓著自己的面板,不安又自責地回答:「不會。」
老太太頷首:「重新來一遍。」
不得已進行親密接觸的每一分一秒,都像烈火爆炸般帶來煎熬。
好像是對他極度空虛、缺乏安全感的內心惡意報償,才會讓他如此不能平靜。
這一次進行的順利,雲釅無視了自己穿著行動不便的牛仔褲這層事實,而是把自己代入那妖嬈多姿的歌女,彷如厚重的冬季內搭已變成露膚度極高的吊帶。
他的手掌罩在宋見青臂上,撫過還不夠,還要每根手指都緊緊貼合著皮肉,溫度如火焰灼燒,把掌紋都烙刻在他的面板上。
這是一場相互的試探,歌女背負任務刺探敵情,而軍官早已洞悉她的想法,在斟酌是否動手。
另一隻有力的小臂悄然攬在他細瘦緊緻的腰部,順著模糊的背部肌肉線條而上,流暢得像是排練過無數次,宋見青倏地收緊,把他牢牢圈在自己懷中。
他目光深邃,把嗓音逼得喑啞,比尋常更醇厚,惹得人耳膜發顫:「你的手段並不高明。」
他的手終於從槍上移開。
歌女驟然被勒得喘不過氣來,胸腔被擠壓得難受,手指仍舊不安分得在他胸膛上遊走摩挲。
他在他胸口處撓癢似的輕搔,亦輕喘,扯出極盡風騷的笑容,煙波濕濕流轉:「你已經上鉤,我何必花費力氣?」
說罷,他在軍官耳朵旁吹了口氣,把平整熨帖的衣領抓出褶皺。
倏然間,宋見青不留情地捉住了他那隻來回作祟的手,眼神卻又多情:「你有這樣大的把握?」
他言語間已把歌女逼至床榻。思忖片刻,他像是耐心有餘,沒捨得把歌女直接推倒,而是溫柔至極地把他抱在床上。
歌女一愣,眼中傾瀉幾分少見訝異,轉瞬即逝。
他蛇一樣順勢摟上軍官的脖頸,從後腦勺遊移到寬闊的肩,說起男人愛聽的話:「把握大不大,我命也就這一條。」
「您垂憐我,我就能活;否則,我就是死了也沒什麼。」
軍官沒再應答他不知真假的話,隔著厚厚的毛衣輕吻他微凸鎖骨,手中虛虛解著歌女身上不存在的外袍腰帶。溫熱的鼻息互動噴灑在臉頰,不斷升溫,歌女攀著他的肩,輕輕喘息著。
好像在解著什麼期待已久的禮物。
「好,可以了。」
老太太發來赦免指令,雲釅的臉已紅得沒法見人,臺下一片寂靜。
宋見青牽起他的手,把差點虛脫的他從椅子拼湊的床上拽起來,等待老太太的總結批評。
「歌女,還是太緊張,放不開,效果大打折扣。」她用雷射筆指向雲釅,扼要地簡單明瞭。
雲釅自知不足,點頭稱是。
「軍官,你覺得自己該是什麼狀態?」她將話題轉向宋見青,等待他的解釋。
宋見青的狀態看上去比雲釅要好很多,但若是仔細看,也能窺見他的不自在。
「我認為軍官該是,多情似無情,」他認真解釋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