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話術讓雲釅心重重一跳,把擔憂的話說漏嘴:「那還需要另一對麼?」
他對這些統統不熟悉,熒幕上炒作是個什麼度?又需要都做些什麼?
他的憂慮幾乎滿溢:他關心的壓根不是白落楓和梁群,而是宋見青和文凌滄。
遊覺隴和他兩個人知名度最低,哪怕說了什麼話也不會被放進去:「寶貝,你們兩個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他手扶著帳杆根根連線,眼睛注視著情緒低落的雲釅:「就算會炒作cp,也不能在沒和你更換身份卡的情況下,不然剪出來他豈不是腳踏兩條船的渣男?」
他的勸慰讓雲釅稍稍心安。
可這安寧轉瞬即逝,他充滿失落地想,就算承諾被收回又能怎樣?他現在對於宋見青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上前去幫遊覺隴慢慢將帳杆彎曲,末端插入針環件,用地釘將內帳固定住。
遲緩而沉重的動作並不能使他好受些,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像一雙大手把他的心臟撕扯得稀巴爛。
目光忍不住跟隨遠處的宋見青,他看著宋見青和文凌滄協作搭帳篷時熟稔的動作、毫不避諱的交談,這臺上戲劇落在他這融不進去的觀眾眼中,讓他眼眶微紅。
這與他們在蘇州的初遇何其相似。
順理成章的親暱,水到渠成的依戀。
回想起宋見青上午對他充滿了失望的眼神,還有不耐煩的慍怒。
雲釅忽而驚覺,他沉浸在獨屬於他們十八歲開啟的回憶中太久了,久到他已經忘記,宋見青與他都已經不再是那個時刻頂著家庭壓力的少年。
他已不需要再療愈心傷,而是擁有充足的、成熟的能力去愛別人。
——原來宋見青會愛上別人。
他傲慢又自私地以為宋見青會停留在原地等他,將他仍以愛人對待。
他們的過去已不值一提,宋見青坦蕩地表現出對他的抗拒和疏遠,不在乎,不再溫和。
他沉默著,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才能勉強止住那股洶湧的亂,在尖銳的疼痛中尋求極端的解脫。
他想,這是罪有應得。
最後用防風繩把外帳固定牢固,雲釅小聲和遊覺隴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遊覺隴不禁蹙起眉:「什麼?」
「我這幾天來好像總是用我自己的壞情緒,把你的好心情也弄沒了。」雲釅低著腦袋和他說。
「」遊覺隴一瞬失語。
該怎麼說呢,他們分別的這幾年來,雲釅好像變得坦誠了,往常這種話他是很難輕鬆說出口的,他怕別人覺得他可憐又惹人厭。
但是他敏感的心緒反而加深,時刻為自己的無心之舉而道歉。
趁著沒人注意他們這邊,遊覺隴捉住他的手腕,一使力,就把魂飛天外的雲釅扯得踉蹌,摟緊了自己懷裡。
他飛速地擁抱了雲釅,在他耳邊柔聲道:「不要擔心這個。」
「我是你的朋友,你永遠都可以在我面前不那麼侷促,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不好?」
雲釅被他懷中的溫度暖到時還愣著,沒有反應過來。
他好像總被身邊的朋友遷就,被溫暖包裹,想到這裡又感激不已。
結束拍攝,白落楓跟杜尋妍可勁兒撒嬌:「今晚吃什麼?」
杜尋妍早跟節目組溝透過,笑著說:「在這荒郊野嶺啃草皮。」
「?」白落楓上揚的嘴角僵住,「呵呵,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沒錯呀,就是在這裡吃,」楊斯達一本正經地拿出鍋,「你們誰去抓幾隻野兔子?」
梁群和白落楓倒吸一口涼氣:「上這節目之前沒說得簽生死契啊?」
他們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