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本就纖細瘦弱,在他懷裡更是顯小,雙臂一攏就不給人瞧。
江舒失笑:「鬆快些,這般用力我有些不舒服。」
朗山便依聲鬆了些,下巴抵在他腦袋上,像是守著糧食過冬的熊瞎子。
一路上走走歇歇,在快下官道時突然傳來了踢踏的陣陣腳步聲,外面隨行的護衛們瞬間警惕起來。
沉時冷聲道:「少爺不要出來!」
他下馬車警惕看著周圍的人群,怪他們這一路走來順平過分,竟不知道在下官道時會被災民圍起來!
但是整個府城都在用巡撫整理出來的方式進行抗旱,不可能還有大批的災民在此時圍著,看著模樣,顯然是有組織預謀,可見已經圍過行人多次了。
他們雖帶著護衛隊,但也只有十人不到,對上這一群手握武器的災民顯然並不能佔到大便宜,很有可能會被冠上屠殺百姓的罵名!
沉時手握刀柄,喊道:「諸位所圖為何?不妨說出來,我們也好為諸位解決!」
「為何?誰要為你們做事!狗官!騙我們去蓋房子,實際上根本沒有吃穿!動輒就是無情打罵,你們不得好死!」
「不和他們多說,殺了他們!搶了他們的吃食!」
「殺了他們!給咱們的親人報仇雪恨!」
眼看著這些人要蜂擁而上,沉時表情一沉,對守著馬車的侍衛們使了個眼色,若是這些百姓非要衝上來,那就不要怪刀劍無眼了。
若非情非得已,沉時是斷不想對百姓動手的,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侍衛,可不是手無寸鐵的百姓,被逼的步步後退也只是握著刀柄。
突然,不知是哪個村民扔了一把鐮刀砸到馬車上,像是摔杯的訊號立刻就引起了紛亂,沉時再顧不得什麼百姓不百姓,就是一群暴民!
刀劍無眼,沉時並未想著將他們全都斬殺,擊退出一道出口,立刻一拍馬臀架著馬車快速殺出重圍。
只是那些百姓不依不饒,竟紛紛開始投擲起手中的武器,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就像是要和他們不死不休。
一把小斧子順著窗戶就扔了進去,朗山懷裡抱著江舒,另一手按著孫晟霖的頭躲開了那斧子,再抬頭就瞧見那斧子砸在了木板上。
江舒瞪大眼睛,心臟彷彿要從胸口跳出來,他喘著粗氣:「沒事吧?」
「要命……這些人都不想活了嗎?」孫晟霖面色蒼白,顯然也是被這一出給嚇到了。
聽著裡面的動靜,沉時面色一凝,當即給旁邊的侍衛使了眼色,對方立刻會意上前架住馬車,沉時則是抽出刀快速衝到了後面。
待他們徹底出了官道才沒有了動靜,歇息時江舒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沉時,他問旁邊的侍衛:「沉時呢?」
「……沉大人去找水源了,很快便回。」侍衛恭敬說道。
江舒表情微動,他們車上有足夠的水和食物,根本用不著特意去找。
沉時也確實是去找水源了,雖說旱的厲害卻也不是到處都旱,他在小河溝裡將刀沖洗乾淨,擦乾後重新別到腰間,這才趕緊跟上去。
見他回來,江舒也沒多說什麼,因著這一出眾人情緒都有些低落,趕車倒是快了很多,三天後就安穩到了鎮上。
江舒挽留:「不若休息一日,明日再出發?」
「勞您費心,大人那邊需要我跟隨,暫且不留了。」沉時拱了拱手,臨走時還說了些關切的話。
幾日舟車勞頓外加暴民橫行,兩人到家後簡單沖洗了一番便倒頭就睡了。
翌日一早就去了酒樓,生意照舊,因著陸絳一直在嚴格執行府城巡撫的安排,目前鎮上依舊一片光明。
有段時日未見,酒樓的客人見著他們都笑問是不是去別的地方發財了,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