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毒性燒灼理智,他只記得自己呢喃了幾個字。
沉水聽到這句話立刻抬手散下圍帳。
大年初一之後,來往的人便多了起來,多數是帶著禮物來,只是因為他們兩個是後輩,便沒有打著拜年的幌子,只當是探親了。
年初七,多樣樓便開了張。
楊守被耳提面命要把那些小醃菜帶給江舒,到府城後立刻就去了宅子裡把東西給放下了。
「我阿孃和張嬸子知道你孕吐厲害便做了些小醃菜給你帶來,你吃吃,若是覺得好吃,我就寫信回去讓他們再送些。」
楊守搬了好幾個罈子,江舒估摸著他都能吃到生完……
只是他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自家醃的菜了,總覺得有些饞的慌,便應了楊守的話。
多樣樓一開張,便有許多人來找江舒定做蛋糕,從中抓了三個便不再接了,江錦然閒來無事便盯著江舒做,他輕聲道:「這個,是生辰吃的嗎?」
「生辰蛋糕,你要吃嗎?」江舒抬頭看他一眼,「你也該回京中去了。」
「頭一次沒有在府上過年,父親已經在催我回去了,這個…蛋糕,多少銀子,我帶回去一個,大哥快要生辰了。」
江舒手上動作一頓,想到江錦然口中的哥哥就是巡撫,莫名覺得胸中有些憋悶。
江錦然瞧見他神色不對,忙溫聲解釋:「我並非要給你壓力,我只是想買這個回去,如今許多事都得去京中才能得到解釋。」
「不用同我解釋,也不需要有壓力,我不覺得你們對不住我,所以不用給我額外的憐憫和關注。」江舒盯著他的眼睛,「可以嗎,表兄?」
江錦然蹙眉:「不是憐憫,舒哥兒你我是兄弟,我自是要給你多謝關注,我知你過得辛苦,如今江家在京中勢高,自然不會讓旁人欺負了你去——」
「我和二郎的前程,我們兩個會自己掙。」
如果不是因為多年過去才知曉還有這樣一位弟弟在,如果不是因為覺得愧疚和憐憫,怎麼可能會大老遠來看他,江舒根本不信他們能對素未謀面的弟弟有什麼親暱之心。
就連父母都是覺得看不順眼都能將他一腳踢開,旁人他更不信。
江錦然心知無論自己如今說什麼對方都不會信,但是許多情義他總要讓江舒察覺到的,對方嘴上總說不會怨恨,但經受過磋磨的人,怎麼可能不會對光鮮亮麗的人產生怨懟。
他只能期待著江舒和朗山去京中,屆時,父親自會好好說與他聽。
江錦然是帶著三個蛋糕走的,是在上馬車後讓朗山送過去的,他覺得自己總懟人的毛病很不好,何況,他並不想和江錦然疏遠。
「人走了?」尹鳳弦來給他送銀子,只瞧見馬車揚長而去,「裡面說。」
朗山攙扶著江舒進去,月份越大,孩子的個頭也越大,只是從背後瞧著江舒身條依舊,全然不似懷孕之人。
尹鳳弦忍不住笑著打趣他:「若旁人不知,還以為朗兄總餓著你。」
「我不敢。」朗山無奈,先前半夜裡非要吃油膩的炸雞,他只不過攔了一句,就被按著捶了好幾下胸口,可見孕期江舒多「暴力」。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江舒稍稍挑眉,「當心我回頭攛掇斯玉不跟你說話。」
尹鳳弦:……
狗還是你狗。
「來給你送銀子,過年那會忙著一直沒給你送,這次我一併給你送來。」尹鳳弦給了他一個憑證,「我都給你存到了錢莊裡,這是憑證。」
江舒看了一眼接過:「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尹鳳弦蹙眉:「你卸磨殺驢這一招玩的確實可以。」
「謝謝。」江舒禮貌回應。
尹鳳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