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起來,謝辭雪的反應熱烈許多,當晚就從酒窖裡拿出珍藏多年的紅酒,結果陸鳴秋一看他要開羅曼尼康帝,趕緊上手製止了他。
「還沒得獎呢,謝總,別這麼窮奢極欲。」
謝辭雪本來想說,酒窖了裡的drc不只這麼一瓶,年份更久的他甚至沒拿出來,但瞧見陸鳴秋堅定明亮的眼睛後,他又活生生把這話給憋回去了。
「那等你拿到獎盃,我再開這瓶酒。」
謝辭雪讓旁邊的傭人把酒放回原位,他攬著陸鳴秋的肩膀同他一起往樓上走,酒窖到一層的樓梯很窄,牆壁砌紅磚,顯得復古而幽暗,陸鳴秋很討厭過於密閉的空間,但因為能感受到另一個人的溫度,心裡也沒有那麼的害怕了。
走出樓梯後,謝辭雪問:「決賽的頒獎活動是幾號?」
「二十八號。」
謝辭雪算了算時間:「還有八天啊……」
「看起來久,其實日子過得很快的。」
陸鳴秋這話說得沒錯,時間眨眼過,如水般流逝,百鳴杯的評委完成了最終選評,但結果沒有發表出來,一切都要等到二十八號當天宣佈,而這一天來得也是極快。
作為書畫界的重要活動,頒獎典禮舉行得隆重,官方邀請了許多業內大拿,百家媒體入內場報導,聲勢浩大。
當天下午,陸鳴秋和謝玉龍一起來到會場,他穿著一身黑色正裝,身形挺拔如竹,已經長及腰間的頭髮梳成馬尾辮,顯露出蔚然深秀的眉眼。
進門後,謝玉龍到媒體區接受採訪,陸鳴秋徑直找到自己的位置,安靜坐下。沒多久,他旁邊的位置有人落座,陸鳴秋埋頭玩手機,根本沒注意。
然而下一秒,他的身側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眼睛別離手機太近,小心以後近視。」
陸鳴秋抬起頭,看向正襟危坐的謝辭雪,驚訝道:「你不是說今天有工作嗎?」
「提前處理完了。」謝辭雪說得輕描淡寫。
陸鳴秋又問:「等等,你怎麼坐我旁邊?」
百鳴杯有商業贊助,活動自然邀請了商業人士,而且家裡有閒錢的人多半喜歡買藝術品,來這樣的場合結識書畫家,也是一種投資手段,所以謝辭雪來參加活動陸鳴秋是不驚訝的,但他坐的位置在參賽選手的區域,謝辭雪顯然不該在這裡。
謝辭雪輕輕一笑:「活動還沒開始呢,我過來看看你,等會兒就過去。「
陸鳴秋掃了眼時間,發現確實還早,離活動正式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呢,他張張嘴,剛想開口說話,結果斜邊有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路過,正好瞅見坐在角落裡的謝辭雪,中年男人連忙上前兩步,諂笑道:「謝總,真是好巧啊,您也在這兒。」
謝辭雪面色微冷,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是巧。」
「謝總對書畫有興趣?」
「談不上興趣,但我愛人是一位畫家,因此有所涉獵。」謝辭雪說這話時,倒是沾了幾分明顯的笑意。
中年男人聽得一愣,眼前這位謝總性格冷淡,在交際場上不顯山不露水,叫人摸不清他的具體喜好,沒法恭維,今天突然說這麼一串話,莫非是天空下起了紅雨?
他露出探究的神情:「謝總有愛人?」
謝辭雪眼神往旁邊一瞟,中年男人立刻會意,也抬眼朝那個方向看去,然後他看見了一個俊美的青年,對方坐在椅子裡,面無表情,如山巔雪,透著一股冷峻的傲氣。
「我本來對書畫沒興趣,但他學油畫,來參加這種活動,我自然要陪他。」
謝辭雪這段話說完,中年男人瞭然,畫家要出名不易,但有門路會少走許多彎路,他們這些玩藝術投資的深喑此道,謝總這是想幫他愛人一把。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