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坐上車,謝辭雪將車開到陸鳴秋的小區門口,待轎車停穩後,陸鳴秋轉身下車,關車門的時候,他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選擇揮揮手,開口向謝辭雪道別。
「謝先生,再見。」
聽見這句話,坐在後座玩手機的岑時抬起頭,問:「你怎麼光給我哥說啊,我呢?」
陸鳴秋頓了兩秒,才沖他也揮了揮手:「明天見。」
等陸鳴秋走進小區以後,岑時嘖了一聲,感嘆道:「哥,我看嫂子的心裡也不是沒有你啊。」
「別亂喊。 」
謝辭雪雖然是這麼說,但語氣並不嚴厲,他發動油門後,話鋒一轉,問起另一件事:「岑時,我之前給你打電話,只是想讓你以局外人的身份,幫我問一下陸鳴秋的想法,但你似乎做了些多餘的事。」
岑時認真分析道:「哥,你要這麼想,陸鳴秋和你一直在蓉城這麼尬著,也不是個事兒啊,我帶他出去逛逛,順便說些你的光輝事跡,刷刷好感度,簡直是一舉兩得啊!」
「吹吧你就。」
謝辭雪倒也不是不相信弟弟的話,只是一想到岑時這傢伙要和陸鳴秋單獨出去旅行,他的這顆心就跟泡在醋罈子裡一樣,橫豎不得勁,故而說話難免帶了些刺兒。
岑時沒覺察出來,他歪頭靠著車門,問:「哥,關於這次西藏之行,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謝辭雪思緒萬千,想了許多和陸鳴秋有關的注意事項,可臨到最後,所以的話都匯聚成了一句情真意切的叮嚀:「小時,幫我照顧好他。」
回到家後,陸鳴秋開始收拾起旅行用的行李。他發出來的動靜不小,立刻引起了家裡兩位長輩的關注。沈秀萍抄著手,站在他的臥室門口,問:「你這是準備回首都了?」
「不是,」陸鳴秋一邊往箱子裡裝衣服,一邊回道,「是和朋友自駕去西藏。」
「朋友?阿辭?」
陸鳴秋疊衣服的手一滯,旋即搖頭道:「是和他弟弟去。」
沈秀萍雙眉一擰,問:「哪裡又冒出來個弟弟?而且,你和他弟弟出去玩,不和他一起?」
陸鳴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其中的緣由,乾脆不說了,他埋頭整理東西,擺出一副拒絕交流的表情,惹來沈秀萍的白眼,她大抵也知道兒子不願意說,於是懶得多問,轉身去客廳看央視八套新播的電視劇了。
倒是陸俞還站在門口,他早年去西藏支過教,對那片高原上的土地頗具情懷,眼下聽到兒子要去旅行,便進屋坐下,和他說了許多藏地的民俗,甚至還教他四月帶什麼樣式的衣服最好。差不多十點鐘左右,陸鳴秋終於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他把箱子推到牆角放著,結果一轉頭,就見他爸拍了拍大腿道:「哎呀,還忘了一樣東西!」
「啊?」
陸鳴秋來不及問他爸究竟忘了什麼,因為陸俞已經「噌」地站起身,衝出了房門,幾分鐘後,他捧著一本泛黃的舊書進門。陸鳴秋探頭看去,發現封面上印刷的著字是——《靜靜的頓河》。
他不解地問:「爸,你拿本書過來幹嘛?」
「這是我當年進藏時,在火車上用來打發時間的小說,你旅途間隙如果覺得無聊,也可以讀一讀嘛。」
陸鳴秋哭笑不得,但念著這是父親的一番好意,他也沒有拒絕這本上了年紀的書。
陸俞將書交給他後,就離開了房間,但沒過多久,沈秀萍女士又進來了,她提著兩袋子打包好的水果和零嘴,並將其一股腦地塞進陸鳴秋的揹包裡。
「拿著,路上吃。」說完,沈秀萍在他床邊坐下,又問,「你之前說阿辭是來四川旅遊的,你和他弟弟跑去西藏,他呢?自個兒回首都啊?」
「沒,他說他在四川還有工作要處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