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惡毒又犀利的話。
譚歡不懂。
明明五分鐘前他還溫和地抱著她,她還在想明早要不要去張阿婆家吃湯包,阿婆家的小籠湯包最好吃了。
大概是自己在做夢。
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
譚歡淚止不住,捂著被子強迫自己睡著。
然而醒來什麼都沒有了,孟餘朝沒等她,早早地去了學校,她的拖鞋就被人放在玄關處。
譚歡坐在教室裡,聽見孟餘朝若無其事跟同學說話的聲,她低著頭淚水把桌上試卷都給打溼。
“哎,譚歡,你又怎麼了!”同桌女生喊了聲,“我可沒惹你啊。”
譚歡勉強搖頭:“沒,沒事。”
月底模考,她的成績掉到了年級第二十名,這還是高中叄年來唯一的一次。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老師並不想給她增加太多壓力,連半句苛責的話都沒,只讓她平常心對待就好。
孟餘朝不再理她。
高考最後一個月譚知行和張芝都在家,譚歡和孟餘朝住在同個屋簷下連個話都不說,夫妻倆也不強迫孩子們關係非要處好了不可,便沒多加干涉。
譚歡每日每夜地失眠,她拿圓珠筆戳過自己胳膊,疼得她唇都給咬破了,她學著孟餘朝的樣子,夜裡將手指伸進自己下體裡,那兒還能摸出水來。
但是他說覺得自己噁心。
她或許要瘋了,譚歡心想。
她真的瘋了。
她看到孟餘朝坐在樓下的臺階上發簡訊,也不知道跟誰,他長得可真好,就連側臉都是好看的,可惜他不可能喜歡自己。
他從開始就騙她的,他怎麼會看得上她。
那些都是假的。
譚歡捂住頭,將不知道誰擱在扶攔上的汽水瓶子扔了下去。
她見了一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