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呂家爽利地讓衛貞貞小兩口搬出來住就罷了,否則,咱哪件事兒不得說道說道。
他一路捋著思路,不大一會兒功夫就來到呂府。
呂老太太跟呂夫人等闔府的女眷都聚在衛貞貞的院子裡,大約是為了做給衛家人看的,哪個人都不是空手來的,燕窩人參各類滋補品堆滿了茶几,你一句我一句地罵著呂清寧不是個東西,可是話裡頭有幾分真意就不得而知了。
衛長海在客廳處遙遙掃了一眼這群「群演」,對孟氏說道:「孩兒他娘你進去問問貞姐兒吃飯了沒有?」
孟氏一進後院就被呂夫人挽住手:「多虧您一天來瞧貞姐兒一趟,她好多了。」
「叫夫人您操心是貞姐兒的不是,」孟氏不鹹不淡地道:「她這是託您的福身子骨才好起來的。」
噎得呂夫人臉都黑了。
孟氏才不想給她留面子,說完她甩開呂夫人進了裡屋:「貞姐兒。」她挨著衛貞貞坐在床邊指了指外頭:「你大伯回來了。」
意思是你今兒可以作天作地,有我們倆在,什麼事都給你兜底兒。
衛貞貞一點兒都不含糊,給丫鬟擺了擺手:「都下去吧。」
等外人都出去了孟氏問她:「搬出呂府的事,你跟姑爺提了嗎?」
衛貞貞:「昨兒說了,他說我去哪兒他便去哪兒。」
嫁進呂府這麼些年,唯一的欣慰就是呂棟一直和她是一條心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半分都不打岔的。
孟氏:「好,好,這麼說我和你大伯心裡就有底了。」她又對衛貞貞說道:「平哥兒說你要是不打算同呂姑爺和離,不叫咱們過問你大姑子的事。」
得知衛貞貞不願意跟呂棟和離,只是想搬出呂府的想法後,衛景平就告訴孟氏,只管去看衛貞貞,不要說一句多餘的話。
就等著看呂家怎麼處理這件事。
是以他們衛家從出事至今,都沒有過問呂家怎麼處置呂清寧,他們只是作為衛貞貞的孃家人去探望她罷了。
孟氏雖咽不下這口氣,但她還是聽了衛景平的,沒有節外生枝。
衛貞貞想了一想他的話,說道:「大伯孃,我知道平哥兒的意思,咱不過問。」
呂清寧畢竟是呂棟的親姐姐,要是他們逼著呂家處置人,輕了自個兒憋屈,重了叫他夾在中間難受,日後生出嫌隙與她不睦。
這是在給她和呂棟留後路。
……
酉時放了衙,衛景平走出戶部的大門,迎面碰上了監察御史杜玄飛:「衛大人請留步。」
衛景平拱手道:「杜大人。」
杜玄飛眼下烏青,一看就是夜裡沒睡安穩:「內子糊塗對呂夫人無禮犯下錯誤,在下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衛景平聽聞杜氏父子都是進士出身,老子杜錦成官至吏部侍郎,兒子杜玄飛做了正五品的監察御史,杜家家風還算好的,他沒有遷怒地說道:「下官知杜大人是清正君子,有話不妨直說。」
杜玄飛為難地道:「呂清寧是在下的妻子,出了事之後在下雖不曾過問,但心中很是牽掛……這次呂夫人寬宏大量不與她計較,在下於心不安,卻不知道能做些什麼補償妻弟媳婦兒,想來請衛大人指條明路……」
那天,當著衛長海夫婦的面,衛貞貞在呂家把想搬出去的話說了出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呂家哪裡敢不答應,於是呂繼豐做主,給了他們兩口子就近的一座三進院的宅子,臨街的三間鋪面,另外拿了5千兩銀子給他們做家資,挑了兩個丫鬟兩個婆子,擇日搬出呂府。
沒提呂清寧的事。
衛家不提,呂家當然不肯過分為難自家的女兒,很快就放她回了杜家。
不過呂清寧回了杜府之後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