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怎麼辦,一邊往上走一邊看吧。
該出手時出手,該急流勇退時趕緊放手,就這兩招。
現在嘛,該跟綽耶玩也還是要玩的,不然,朝廷的銀兩和糧草等物質影兒都沒有,讓他們就這麼等著喝摻了沙子的西北風啊。
不得看看能不能從綽耶那個大怨種身上薅幾根羊毛啊。
顧世安最後笑了笑道:「是我慮得太遠了。」
「夫子是不是在擔憂自家的事情?」衛景平笑了笑:「戶部侍郎謝大人,是大人的兄長吧?」
要不老顧怎麼去押謝回出科考的題目一押一個準呢,那必然是過於瞭解對方的。
還有一樣,他去京城時候聽聞謝回表字「開陽」,來了龍城又聽顧世安稱自己為「謝遙光」,想來謝父心大,以紫微帝星身邊的星斗名字作為兒子們的表字,藉此寓意能得紫微星高照,成人之後飛黃騰達圍在帝王身邊吧。
如今謝回身居高位伴君如伴虎,顧世安替他擔憂也是正常的。
顧世安用一種「你能不能別把天下的聰明佔盡給笨蛋點活路吧」的眼神看了看他:「你猜著了,他是我三哥。」
衛景平:「……」
雖然早知曉了,但親耳從顧世安口中聽到他確認與謝回的關係,還是有一些些驚心。
「不說他了。」顧世安語氣淡淡地道。
他跟謝回那真是頭髮絲兒穿豆腐,沒法兒提。
而後他瞧著衛景平往土灶裡添了顆幹牛糞,捏著鼻子道:「衛舉人,這玩意兒燒著真臭,臭還難撿,什麼時候搞點石炭?」
「石炭?」衛景平在想他說的是什麼東西。
忽然他想起《豫章記》裡有句話:「豫章出石,可燃為薪。」,嗐,這石就叫「石炭」不就是後世的煤炭嘛。
他上輩子小時候在農村,跟這黑大哥打過幾年的交道,這輩子上林縣的人都跟賣炭翁是一脈相承的「伐薪燒炭」,所以他對煤這個東西還不是很有概念。
但是煤炭在古代不是稀有品,「數百萬家,盡仰石炭,無一燃薪者。」,這句話說的是宋朝,但後世人考古發現其實在新石器時代祖先們就已經開始用煤了,不過那時候還不叫煤,叫」涅石」,張騫出使西域就已經記載了,古時候有個叫龜茲的地方,生產一種黃色的石頭可以用來燒火取暖,煙少且夜裡燒上,到發熱發光到大天亮。
反正這個朝代肯定不缺煤,但是這邊的北夷人就沒有用上,他們還在燒牛羊的糞便和柴禾取暖,衛景平很是不解。
看著顧世安期盼的眼神,衛景平恍然:顧夫子這是嫌牛糞燒著不雅,想讓他挖煤搞點煤炭來。
衛景平:「挖煤還是要挖的,就是不知去哪兒找礦。」
這天寒地凍的,他也不能到處走走去看看。
顧世安風涼他道:「還有你衛舉人幹不成的事?」
衛景平笑道:「我現在並不想幹這個。」
他方才想了想,似乎有件大事可以一干。
「你想幹……」顧世安大笑道:「我就知道你的便宜沒那麼好佔,綽耶想玩雪道,他可真是進你的彀中去了。」
龍城郡臥榻之側強行擠了個綽耶,你想老死不相往來他不幹,說不定哪天就跑出來騷擾搶掠你了;你要是跟他多幾趟來往,日後落到朝廷其他人眼裡,就是個勾結北夷人的罪名,或如秦國殺李牧那樣再把反間計在你身上用一遍,到時候就太被動了。
不如現在趁著誰都想不到的時候出手,直接拿下綽耶部,絕了這個隱患。
於是當夜,衛景平就去了大將軍紀東風的氈帳,徹半夜長談,紀大將軍虛前席問了蒼生之後,兩人一拍即合明日趁著柳承珏帶人陪綽耶玩的功夫,他挑選悍將精兵,悄悄摸進綽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