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張殷殷蒼白纖手中忽然多了一顆仍跳動不休的人心!他這時才感覺胸口有陣陣寒意,低頭看去,便看見了一個碗大的洞。
張殷殷連眼角也不瞥楚寒一下,她捧著人心,冷冷地掃視青墟群道,道:“叫顧清來見我!”
青墟宮群道皆是又驚又怒,四下退開,與張殷殷拉遠了距離,各自擎出法寶兵器。一名道人取出玉哨,鼓動真元吹起,哨音立時響徹了整個青城山巔!
青墟宮中於是鐘鼓齊鳴,人聲鼎沸,各式道人一群群、一簇簇地衝出青墟宮來。圍住張殷殷的眾道人則紛紛催動法寶,祭煉咒符,眼看著各式青墟宮秘傳道法便要向張殷殷當頭砸下!
楚寒再忍不住,縱身便要衝上。他躍起在半空,身體卻未得寸進。原來一自後凌空虛抓,便將楚寒定在了半空。
可憐楚寒也是堂堂雲中居掌門高徒,在一面前,卻是連半點還手的能力都欠奉。
楚寒雙目佈滿了血絲,盯著一,大叫道:“為什麼攔我,你就打算這麼看著殷殷去送死嗎?”他神色有些猙獰,再無半分從容不迫、謙和有禮的神氣。
一隻望著張殷殷,微笑道:“她本就是來求死的,不然何必用仙劍斬盡了自己的輪迴?這才能提升多少道行修為?或能勝得過一兩個虛字輩的雜毛,可是勝不了虛玄,更不可能是謫仙的對手。而我呢,很喜歡她這種性情,所以陪著她發發瘋。反正我們都是沒有來生的,今世何必活得這麼窩囊?”
“可是你不同。”一作勢把楚寒生生拉回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道:“這事本就與你無關。你下山去吧,好好活著,該忍的忍著點,就能有大把的好前程。而我和那隻小狐狸的性子呢,是受不得半點委屈的,剛極易折,所以命中註定要折在這裡。”
此時兩處火雲、數道電光、一縷罡風和大片玄金烏沙已當頭向張殷殷壓下!張殷殷衣衫鼓動,發出一片黃燦燦的光華,抵住了四面八方襲來的道法。
轟的一聲,一道火柱夾雜著無數電光、黑砂沖天而起,所有的道法都被她生生抗住!她外衫雖然也是件寶物,可是經不住這許多道法的轟擊,當下片片碎裂,露出裡面玄色緊身格鬥短裝。月色下,她傲然而立,玉藕般的手臂、筆直的雙腿白皙得令人眩目。
張殷殷面上忽然泛起異樣的潮紅,唇角邊滲出一縷鮮血。她忽然嘴一張,噴出大團血霧!青墟群道視線為血霧所隔時,張殷殷驟然前衝、後退,又立定在原地。若非道行高的,幾乎都看不出她曾經動過。
兩名青墟宮道士忽然捂住咽喉,臉上全是不能置信的恐懼,大股的血沫不住自指縫中湧出。他們張嘴想叫,吐出的卻是呼呼的風聲!
群道這才發現,張殷殷雙手食指指尖上,各染著一寸嫣紅!
張殷殷青絲飛舞,忽然縱聲叫道:“顧清!你有膽殺人,為何不敢來見我!”
叫聲在群山間不住迴盪著,她卻有些支援不住,猛然又噴出一大團血霧。
吱呀一聲,青墟宮中門大開,虛玄高冠玄服,緩緩自青墟宮行出。他身前有八名道僮前導,身後有八名道僮捧器,這等排場,就算與道德宗紫微未入關時相比,也遠遠有過之而無不及。
虛玄站定,環顧四周,已把門下弟子的慘狀收入眼底,以他的修為也不禁怒形於色,嗔目斷喝道:“妖孽,放著大道正法不修,卻與妖物為伍,殘殺我宗弟子,實是罪無可赦!自古人妖不兩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看你這模樣成何體統!你隨妖孽修法,難道只學得了讓聖人掩面、六親蒙羞的狐媚之法嗎?我這青墟上下,盡是有道之士,你能勾引得了誰?”。
虛玄主掌青墟宮多年,名聲地位還在張景宵之上,張殷殷自然是認得。聽虛玄如此道貌岸然、兼大義凜然的一番指責,張殷殷只是冷笑。張殷殷長裙下的短裝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