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蘇依舉著紅酒杯朝她打了個招呼。
沈憐南立刻端起姿態,不鹹不淡地應了。
好像剛剛那種「你來啊你來啊」的熱切,只是蘇依的錯覺。
蘇依:「……」
頓時就更忌憚了。
她先伸出了試探性的觸角,嫉妒而不怎麼走心地誇讚道:「蘇夫人你的項鍊真漂亮,是我哥給買的吧?」
堂哥就堂哥,她還非得叫得很親熱,好像與蘇淮關係很好似的。
來了來了!
沈憐南精神一震,嘴角挑起:「是啊。」
她朝這位全身穿金戴銀、恨不得把自己包裝成個飾品展示架的女孩兒看了一眼,問道:「你是哪位?」
蘇依沉默,蘇依憤怒!
不認識我,剛剛叫蘇夫人的時候瞎應什麼!
她咬牙切齒地自我介紹:「啊,對,蘇夫人還沒有見過我呢。我叫蘇依,是哥哥的堂妹。」
「原來如此。」沈憐南看起來很和善地點點頭,好像有點兒要巴結蘇家親戚的那個意思了。
不等蘇依形成這種錯覺,沈憐南就露出個核善的微笑:「看來旁支是沒有一點兒規矩了啊。」
蘇依被她這前後反差弄得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怔愣了幾秒,還是旁邊機靈的太太小姐們看出點兒門道。
她們早就從之前蘇巍昂讓後媽「多鑲幾個鑽石做美甲」的言行裡,看出沈憐南的家庭地位不一般。
一個無足輕重的蘇家旁支,和一個在蘇家未來掌權人心裡分量挺重的夫人,該幫誰說話一目瞭然。
很快,就有個太太接話:「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啊?這邊叫著『哥』,那邊管人家叫『蘇夫人』,懂不懂什麼叫輩分?」
這波機靈抖得很合沈憐南心意,她所幸也端起一盞紅酒杯,高深莫測地抿了一口。
蘇依剛來就被立了個下馬威,惡狠狠地瞪了幫沈憐南說話的人一眼。
然後,她才不情不願地朝沈憐南道歉:「對不住,嫂子,是我沒了規矩。」
「沒關係。」
沈憐南就喜歡看別人這副「看她不爽又幹不掉她、還得低服做小」的樣子,暗爽地擺擺手,體現出自己的大度。
蘇依這下知道,不能直接和沈憐南對著來。
她默了默,很快調整起自己的戰術。
「……嫂子,您的耳環真好看。」蘇依笑了笑,「要花不少錢吧。」
欲擒故縱、欲揚先抑!
沈憐南覺得她沒憋什麼好屁,便用鼓勵的目光盯著蘇依。
有意思,繼續說!
蘇依沐浴在她這種慈祥目光下,喉間輕微哽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繼續裝模作樣掩嘴輕笑:「我哥給錢就是大方,嫂子結婚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貴氣啦!」
這話是在誇蘇淮和沈憐南,其餘的貴婦太太們都不方便說什麼。
但是有心思活絡的人,立刻就聽出來,她是在嘲諷沈憐南攀高枝兒。
結婚之後變得貴氣了,那結婚之前呢?
誰料到沈憐南不以為忤,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謝謝誇獎,你還挺有眼光。」
蘇依輕微嗤笑,覺得沈憐南是沒聽懂她話中嘲諷的意味。
然而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沈憐南親密地薅了過去:「也難怪你覺得我貴氣,瞧。」
只見沈憐南舉起手,晃了晃手中的鑽戒:「這個也是你哥給我買的,具體幾個數我也不知道,看著漂亮就戴出來玩玩。」
蘇依看著她無名指上的鑽戒,再看看她美甲上鑲嵌的鑽石,頓時嫉妒得頭腦陣陣發暈。
這種把鑽戒當成玻璃的玩法,她還是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