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沒有那東西。」
元澈道。
這裡是他用來躲清靜的,不會拿來豢養家畜。
明棠啊了一聲,「那要不然拆了?丟到各個地方去?就算要找,也少說花不少的功夫。」
經過了方才的混戰,看過了老阿陳的慘狀。她此刻冷靜的厲害,沒有半點害怕。
這個時候害怕沒有半點用,反而還會壞事。
元澈挑了挑眉,他目光下移,見到了她袖裡微微顫抖的指頭。
「要是府君忙不過來,我去幫忙。」
元澈道了一句不必,「山裡有很多沒有入眠的野獸,冬日覓食困難,這幾個人過會的功夫就可以被分食殆盡。」
「這事三郎你去辦。人丟出去的時候,可以把首級斬下來,將林子裡覓食的野獸吸引過來。」
元治滿是興奮,口裡答應了一聲就去了。
明棠見著元治去了,「我不用去嗎?」
「你去做什麼?」
元澈有些好笑,「幫著三郎搬屍首,還是幫著他砍人頭?」
「你留在我這兒就好。」
她點頭,「好。」
元澈回頭暼她,她外面那層故作的兇狠已經化開,她見到放置在一旁的木盆裡的水,馬上去換上一盆乾淨的。
她不懂醫術,但做事卻十分的周到,所需的器物都被她擺放整齊,放在元澈最方便拿的地方,擦拭雙手的巾帕也整整齊齊放在一旁。
明棠看著元澈給老阿陳包紮好。
「阿陳還好麼?」
明棠問。
元澈搖頭,「他年歲大了,這裡又沒有多少藥。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熬過來。」
明棠聽後,看了看臥榻上的人,點了點頭。
她拿了兩個被爐,裡頭添了炭火放到老阿陳的被子裡。
元澈將雙手擦拭乾淨,見她望著床榻上的老阿陳。
她的眼神哀傷且悲切。那股悲傷凝成了一層霧,浮在了她的面龐上。
她的眉目籠罩在這股悲傷下,落到他的眼裡。元澈想起了自己曾經有過的琉璃珠。晶瑩剔透,放在日空下,越發的玲瓏清透。
看得人想要收於掌中。
外面傳來動靜,元治在外面大喊,「兄長,我回來了!」
明棠回神過來,她把門開啟就見到元治笑嘻嘻的站在門外,他衣袍上的血跡已經幹成了深褐。
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明棠,腳步歡快的上前來,「你沒事吧?」
元治口裡說著,上下將她打量一番,「看著也應當沒事。」
經過她出手相救,元治待她親近了許多,沒有之前的警惕和防備。
「都處置好了?」
元澈從明棠身後出來問到。他臉頰和雙手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衣袍上血跡點點。
元治點頭,「人死之後,也不會流血。處置起來倒也乾淨。」
「兄長,我們回洛陽吧?」
死了人,還是權臣的兒子。哪怕是對方先動手,一旦鬧出去,也很難收場。
尤其樓玟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到時候被喪子之痛沖昏了頭。不要外面那層周公的皮來對付他們,少不得要有許多麻煩。
「走?為什麼要走?」元澈反問。
「你這個時候走了才是心中有鬼。我聽說樓玟的這個兒子,被他阿爺嬌縱的無法無天,有時候連樓玟這個老子都管束不住。」
元澈毫不在意的看了眼袖上沾的血跡,他伸手輕輕在袖口上撣了撣。
「我看他只帶了幾個人,在這個時候,應當是他自己自作主張跑出來胡鬧的。至於行蹤,也不可能說得清楚。就算找來了,這山這麼大,又能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