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也就算了,既然都已經看出來了,她也不做掩飾。
元徵稍作思索,便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他忍不住蹙眉,「你難道和她一樣?她父親狼子野心,她作為女兒,怕也好不到哪裡去。朕自然不能真心待她。臻臻你在朕身邊有多久呢。難道還能和她一樣?」
他頓了頓又道,「難道朕在你眼裡就是個刻薄寡恩的人?」
平常男人都還此一時彼一時呢。更何況是皇帝。
哪個皇帝不是刻薄寡恩的?
這話在明棠的嗓子眼裡堵住沒能說出來。她雙眼帶著點兒哀愁,楚楚的望著他。
「陛下,我害怕。」
可不是害怕,鐵飯碗也不牢靠,皇帝說翻你的碗,就翻了你的碗。
元徵起身,他把明棠給抱住,平日裡她鮮少露出這麼害怕脆弱的模樣。
他看著忍不住抱住她,用自己的這雙臂膀將她給保護住。
「陛下,我求陛下一件事。要是陛下不喜歡我了——」
「不可能。」元徵不等她把話說完,徑直將她的話打斷。「這事不可能。」
他低頭下來,注視她的雙眼,「所以臻臻不要再說,朕也不想再聽。」
宮裡辦事說快也快,既然已經選擇妥協,娶樓玟的女兒。元徵也在朝堂上提出了此事。
封后要麼以身份貴重,要麼以子嗣寵愛。元徵提出以樓玟的女兒為皇后,自然無人反對。之後元徵就將此事丟給了門下省和中書省,對此再也不管不問。
過了幾日,成太后請元徵到崇訓殿去。
元徵帶著明棠一塊前去,到了崇訓殿,才發現還有另外一個人在。一個十五六的少女坐在殿內,正在和成太后說話。
那少女元徵沒有見過,但在這個時候能到帝太后這裡來的,身份不言而喻。
元徵眉頭皺起,掉頭就要走。
「陛下不見太后了嗎?」
元徵拉過她的手,腳下走的飛快,「外人在,還是等人走了之後,朕再過來。」
他走的太快,明棠被他帶得險些一個趔趄。
殿門處的這點動靜,被成太后聽到,派了楊煜出來。
楊煜出來就是見到元徵拉著明棠離開,連忙攔住,「太后已經等陛下好會了,陛下來都來了,何不進去見見呢。太后見不到陛下,會傷心的。」
楊煜是成太后親近的中官,地位非同尋常。一般也象徵了成太后的臉面。就算是元徵也要給他幾分薄面。
楊煜擋在路前,元徵也不好將他拂開。
他看了一眼楊煜,楊煜壓低聲量,「太后特意將樓小娘子召來,自然有太后的用意。還請陛下不要辜負太后的苦心。」
元徵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無奈何的放開明棠的手,往殿內走去。
楊煜看到元徵往殿內去了,回頭看到明棠手腕那兒一圈紅的。看著就知道方才天子用了不小的力氣。
他嘆口氣,示意她跟過去。
明棠點頭,跟在元徵入殿,正好殿內的人聽到天子駕臨的稟報回過頭來。
那個和成太后說話的少女也起身。那個少女長得一張十分英氣的臉,五官有幾分刀雕的立體,尤其兩道眉濃黑,飛到髮鬢裡去。
樓妙儀的行禮中規中矩,但起身的時候,抬頭對著元徵就是上下打量。
目光是純質到了極點的少女眼神,純淨而桀驁。
那種絲毫不加掩飾的打量,讓元徵蹙眉。
他沒有當場發作,仍由樓妙儀打量自己,抬了抬手讓她起身。自己坐到另外一張坐床上。
元徵沒有搭理眼前人的打算,坐下之後,望著明棠怔怔出神。
樓妙儀等了小會,都沒有等到皇帝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