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明棠眼前有一瞬的發白,下刻她就清醒過來,她的手掌死死的壓在元徵的胸膛上,生生的為她抵擋開一絲距離。
「你原本就應該留在宮裡的!」
元徵從見到她開始,就理所當然的覺得她就是他的。連太后,以及其他人都這麼覺得。
他們一同經歷了宮廷變故,共患難過。
元徵覺得,她活在這世上,就是為他而來的。
他從來沒有覺得她會脫離宮廷,會被冠上其他的名號。
他為了他的大業,為了局面,造就瞭如今這幅看著皆大歡喜的局面。可元徵越發覺得心中空蕩蕩的。那些嬪御們各色各樣,什麼都有。還有那些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后妃,都填不滿心裡的那個空洞,反而越發不滿足。
只有拿她來填了。
元徵頭顱緊緊的貼在她的耳朵旁,在這個熾熱的夏日裡越發的滾燙。
殿宇清涼到有些發冷,明棠幾乎發出一身汗。
「陛下知道這麼做了的後果嗎?」明棠咬了一口舌尖,尖銳的疼痛,逼著頭腦完全清明。
「陛下,臣婦是外命婦。不是內命婦!何況陛下心懷天下,若是有什麼對陛下清名不利的事流傳於外,恐怕會對陛下有所不利。」
明棠的腦子轉的飛快。這個時候一味的喊不要,弄個不好,不但阻攔不了,還會成了助長興致的情趣。
她和他分析利弊。
皇帝從來不缺女人,這宮裡的女人,包括哪些處置宮務的女官在內,只要天子有意動,那麼都可以臨幸。
他只是從小到大,很少有得不到的罷了。尤其在唾手可得的女人上面。所以才會對她有那麼幾分的意難平。
可是在這份意難平之外,還會有什麼真正的情愛。明棠覺得恐怕是痴人說夢。
果然她這話說出之後,手掌下的軀體有瞬間的僵硬。
身居高位的人,是不可能將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在男女之情上的。只要是上位者,不管男女,要權衡的事太多了。男女之情只是裡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比起其他的東西,隨時可以被放棄。
她手掌緩緩的使勁,想把面前的人完全推開。
然而下刻元徵雙臂從兩邊將她報的更緊。
元徵紅眼咬牙,「如果朕願意呢?」
明棠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給她來這麼一句。
「君奪臣妻,為千秋百代恥笑的名聲,陛下難道真的半點都不在意?」
元徵咬牙,他低著頭看她,「難道你就半點都不願意麼?」
他呼吸驟然急促,「朕當初許諾過你左昭儀之位。」
明棠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控制好自己面上沒有露出鄙夷。
元徵接著道,「朕封你做皇后。如何?」
明棠咬著牙,笑得艱難,「陛下何必為難我。」
感覺到桎梏自己的手臂更加用力,「陛下若是真打算如此,那麼現在立刻下詔。命中書省起草詔書,送到尚書省門下省宣告天下。」
皇帝都狗,面前這個更是狗中之狗。明棠沒忘記被廢殺的樓妙儀,殺妻的男人愛誰誰要,她半點都不打算回收到自己這裡來。
這話就是故意為難,想要叫他知道自己的荒謬。
「你得給朕時日來安排!」
「所以說,陛下方才所說的那一切,只是在誑臣婦從了,是嗎?」
明棠仰起頭,寸步不讓。
元徵握住她的肩頭,俊秀的面龐靠得更近。
明棠雙手更加用力的撐在他的身上,想要將他推得更遠。
「陛下。」
楊煜的嗓音響起在屏風後,生生的將元徵的動作給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