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天下男人都好色,但娶妻還勉強知道娶妻娶賢,知道從高門大戶裡求娶。他倒好,兩隻眼睛全看著色去了。明明自己就大有美色,怎麼還盯著女人的色不放。
那麼多年的聖人書全都餵了狗。
剛才李王妃說的,明棠已經被封女侍中,這清河王府內,不管男君還是女君,全都在宮內擔任侍中。可叫人眼熱。
這老天是真的不公正,高門熬資歷,但是身份低微的人卻能一躍而上。
這些嘀嘀咕咕的,被侍立在附近的婢女聽到一絲半點,悄悄的告訴了李鵲兒。李鵲兒斟酌了兩下,還是過去,告知明棠知道。
明棠看了眼她,「去給娘子們上點酪漿。最近天氣開始轉暖,有點燥,記得內裡要加點清涼的東西。」
李鵲兒眼裡頓時綻放出詭異的光彩,她言語輕輕的道了一聲是。腳步輕輕緩緩的走出去,自己親自到庖廚底下,準備給貴婦們喝的酪漿。
酪漿內里加了紅豆磨製的漿,添上蜂蜜,和酪漿一混,成了賞心悅目的粉色,放在灶臺上火煮開,紅豆的風味和酪漿特有的香味融合,格外的勾人食指大動。
李鵲兒瞧著那些壓著聲響說話的貴婦們把豆酪喝下去,臉上險些笑出來。
過了那麼小會,永昌王妃就覺得肚子一陣陣痛。她頓時大覺不妙。好在主家的婢女會看眼色,不等她說話,就已經過來引她去淨房。
永昌王妃在眾多貴婦的注視下,來來回回的去了好幾次,人總有不方便的時候,這沒什麼。
可來去好幾回都不見得停,那就是顏面盡失了。
清河王講究節儉,錢都用到王妃身上去了。除了王妃居住的地方。府中其他地方,能節省就節省,淨房內也用了香。不過香適可而止,只是讓人身在其中不至於覺得太難受而已。至於像其他王公貴族那般,把香料鵝毛鋪滿底,叫人半點味兒都聞不到。
來來去去,永昌王妃腿都軟了,還擔心身上有沒有沾上什麼味道。
永昌王妃疑心是自己喝的那個豆酪裡頭有什麼,可是看別人全都好好的,半點事都沒有。
用過的琉璃杯也早叫人撤換了下去,換了新的來。
「嬸娘這是怎麼了?」明棠像是終於發現了永昌王妃的不對勁,滿是詫異的看過來。
「我……」
話語還沒說完,在場貴婦眾人又聽到她肚子裡一陣咕嚕聲。
永昌王妃的臉都綠了,她騰的站起來,想要咬牙撐著好歹體面的答了明棠這話,誰知道那一瀉千里的痛快感,逼上顱頂。
明棠看著面前那張抹粉抹的白白的臉,隔著幾層的脂粉,都能看到那變幻莫測的臉色。
「嬸娘?」
明棠還想上前一步。突然永昌王妃一把將她推開。身後的婢女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一眾人看著永昌王妃火燒火燎的往淨房那兒跑。婢女在後面拼命跟著,都跑不過她。
明棠兩側被婢女攙扶著,內堂上一眾人望著永昌王妃消失的方向。
內堂裡安靜的落針可聞。哪怕是那麼點點的動靜,都聽不到。
過了好會,明棠像才反應過來,讓其他幾個婢女過去跟著。
她調轉過頭對其他貴婦笑笑,「嬸娘似乎有些腸胃不適,諸位娘子請坐。」
「應當是春日裡木氣太盛,克傷了腸胃。」
有個貴婦輕聲道。
都是高門士族家出來的人,自小熟讀經典,隨便抓住個醫理出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四周的人也很快聽明白了。
畢竟今日是來道賀的,不能因為別人就忘了正事。
貴婦們又重新坐下來,開始言笑晏晏。
過了小會,有婢女悄悄的進來,和李鵲兒耳語了幾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