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看著那些有頭有臉的王妃對著李王妃各種殷勤,也不生氣,她掉頭去和那些丈夫兒子官位不是太高的親眷說話。
比起那些故意去到李王妃那邊的,這些親眷顯得要老實的多,也沒有跟著認錯女主人。
「聽說嫂嫂家裡的孫女,前些日子受了風寒。」明棠也不去管那些和李王妃親親熱熱的親戚。
她把那些稍微關係遠一些,家裡可能不太好的宗室女眷給拉到自己身邊來,和和氣氣的和她們說話。
宗室人太多,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朝廷謀個好官職,元澈還有庶出的兄長,只謀得了個小官,和妻子過的和平頭百姓也沒有區別。
她和顏悅色,見著她們帶著孩子來,還把孩子召到自己面前,親手給孩子餵吃食。
加牛乳下鍋炸制的截餅是宮裡常見的點心,被明棠掰開了,餵給面前的小姑娘吃。
小姑娘的祖母顯得怪不好意思,又驚詫的很,自家的小事,不知道清河王妃是怎麼知道的。
「大家都是親戚,雖然可能不在五服裡,但到底還是親戚。既然如此,怎麼可能不知道長輩的事。」
明棠話語謙和,語調軟綿綿的,帶上天生的和氣。聽得人心裡很是舒服。
「只是小病,養上一段時日就好了。勞煩王妃擔心。」
明棠搖搖頭,說不,「府中有個疾醫,擅長風寒等病。是從齊國來的。先讓他去給闔府看看。」
面前的女眷大喜過望。
擅長治病的疾醫,就算是宮中也是稀缺的。何況是宮外,而且這種能人異士可遇不可求。就算運氣好,遇見了,也不一定能將人給請來。
她當即就要起來給明棠行大禮。
明棠拉住了,「晚輩對長輩盡心,不是應當的麼?」
應當是應當,可是這世上應當的事多了去,誰又見到樣樣樁樁都是做好了的?
那女眷被她握住了手臂,行不了大禮,但臉上滿是感激。
明棠又去問旁邊的孩子,幾歲了,讀了什麼書。
一番下來,雨露均霑,誰也沒有被冷落。一派的和樂融融。
李王妃這邊額頭都要冒汗了。士族重視譜系,她自小就受到了這方面的教導,奈何人太多。她認識的只有在朝堂上比較能說得上話的那幾家,其餘人幾乎能認個臉,知道那是誰,就已經很不錯了。
何況這是小叔受封,應該是妯娌做主,她這個長嫂,只是在從旁協助而已。
這些人倒好,分不清形勢,還搞那套寒門士族不相往來。
李王妃看了一眼明棠那邊,見著明棠和旁邊的女眷們說的格外愉快。心裡嘆了口氣。
形勢變化可比門第重要多了,這個世道,一場變亂,說不定高高在上的門楣就成了皚皚白骨。都沒有什麼一定的事。
「阿嫂說過的那件事,我也聽說了。」李王妃壓下心中對眼前這些貴婦的厭煩,「只是這事,我恐怕是沒辦法。但是弟妹最近已經封了女侍中,侍奉帝太后身側。若是能在帝太后身邊美言幾句,說不定能成。」
士族們之所以能成士族,不是因為真的家風上佳,而是因為心夠狠,手夠黑,也足夠的認清形勢。
李王妃不想因為這些貴婦,和妯娌鬧不愉快,笑著和旁邊貴婦們提起明棠封女侍中的事。
頓時旁邊的這些貴婦們臉上一時間諸多精彩。
說起來運勢這種事很奇妙,她們丈夫是近支宗室,朝廷的股肱之臣。照理說,帝太后多少也應該是讓她們相陪,誰知道,那麼多的公主王妃,最後是讓個名不見經傳的前女官給得了。
「所以,這些事,若是和弟妹說一說,可能更有轉機。」
李王妃這話說完,貴婦們的臉上都頗有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