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著,外面有內侍進來。
樓妙儀放下手裡的琉璃碗,只聽內侍道,「聽說崇訓殿那邊,將董美人收作孃家外甥女了?」
樓妙儀放下手裡的東西,眼眸左右動了下,過了小會她開口「這手段還真是高啊。」
「殿下?」晉安公主也知道了明棠和元澈的那些事,眾目睽睽之下,又不是有人偷偷告密,就算想要瞞住也瞞不住。尚太后和女兒知道這個事,私下不知道笑了多少回。尚太后更是極其解恨的說蒼天有眼,當年礙事的人活該有有此下場。
現在聽著這內侍的意思,仇人並沒有因為此事有什麼損傷,不但沒有,反而還藉此更升了一步。
晉安公主去看樓妙儀,只見著樓妙儀放下手裡的東西,滿臉的若有所思。
「殿下,帝太后那邊這是要做什麼?出了那樣的事,不但不罰以肅宮闈,還給她出身?」
樓妙儀沒有搭理她,她眼眸轉動兩下,突然她整個人定住,緊接著笑出了聲,笑聲由小到大,到肩頭都在抖動。
樓妙儀在晉安公主面前這樣已經不是頭回,可是晉安公主每次見著都心驚膽跳,元徵和這個姐姐不對付,但公主該有的待遇全都有,不屑於去剋扣,所以晉安公主也是宮裡金嬌玉貴的養大的。
宮裡的金枝玉葉,屈尊紆貴的去討好人已經是十分艱難了。更別說對著樓妙儀時不時莫名其妙的類似於瘋癲的舉動。
晉安公主看了長御一眼,長御頭低垂著不言不語,像是沒有見到她這一遭。
「殿下這是怎麼了?」沒奈何,晉安公主只能親自開口詢問。
樓妙儀指尖將眼角笑出的眼淚擦拭掉,「我這是高興的。」
說罷,她站起身,用唱歌也似的語調道,「我今日可太高興了。」
宮中封位,不需要太講究出身。只要皇帝想封,哪怕只是一個掖庭的宮婢,也能爬上皇后的寶座。反正到時候再加恩親屬就是,不必火燒火燎的急著抬舉。
只有配給宮外的人才會如此,免得身份不夠。
沒有除去元澈,但能叫元徵難受,那也是一樁頂級好的事。她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晉安公主看著樓妙儀如此,臉上的笑維持著都艱難。
皇后怕是真的瘋了吧?
正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外面有內侍稟報,說是天子駕臨。
晉安公主連忙起來,拜伏於地。她頭顱輕抬,見著皇帝燕服的下擺。
「公主回家吧。」
皇帝言語冰冷,足夠讓人打個寒顫。
晉安公主不敢再做停留,起身就向外走。
「陛下今日怎麼來了?」樓妙儀笑道。
元徵這幾日心情極其不好,近身服侍的人更是動輒得咎,或是處斬或是受刑。今日一個內侍因為小錯被他令人拖出去的時候,為了活命把皇后宮中的那些事給抖了出來。
此事一出,元徵頭一個懷疑的便是樓妙儀,只是尋不到確切的證據罷了。那內侍的話坐實了他心中所想。
「是你父親授意的嗎?」元徵沉聲問。
兩人都不是傻子,樓妙儀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手段高明到,可以不令人察覺。
「不是我父親,是我自己的主意。」
樓妙儀望著元徵沉默不語,心裡知道他此刻極其惱火。怒極了的人反而伸張不起來。
她笑著正要再說幾句,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把掐住了脖頸。
元徵的手死死掐在她的脖頸上。力道之大,讓樓妙儀只覺得兩眼一片發黑,瞬息就已經生出了恍惚的生死離別。
那些所有的嬌縱在生死麵前不堪一提。她發慌的去撓脖子上的手,層層堆砌的錦繡裙裾下的腳往元徵身上踢去。這些力道對